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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们上来。”西域舞女们在舞阳翁主拍手后,穿着轻薄,从堂外走入暖和室内。西域那边的曲乐声与大楚风格完全不同,大楚乐声偏正,现在在两人耳边响起来的乐声,则是活泼妩媚,轻轻巧巧。大概俗人李信第一次看到这种完全不同的风尚,看住了眼。李信手中原本已经举起了酒樽,然在舞女们进来后,却迟迟不饮。他目光兴味地看着这些漂亮的女郎们——她们脖颈、手腕、脚踝,全都系着铃铛。每走一步,都发出沙沙沙的清越响声。舞女的乌浓长发用白色鹳毛缠着,旋转起来时,发间若有白雾点点。而她们又有银珰耳坠,明眸皓齿,踩着舞步在大堂中间的空地上舞动时,少年的眸子,就一直盯着她们看。看她们穿着如此清凉,只除了重要部位,手臂、腰肢、长腿,全都光明正大地露在外面。女孩儿身上挂满了铃铛珠子,年轻的身体对郎君们充满吸引力,她们踩着乐声跳舞,沙沙沙的铃铛声络绎不绝,就像她们美丽面容上永远不藏起来的笑容一般。热情无比,直爽无比。眼波流转间,一波一波地勾着人。只听那些错而不乱的银铃声,便知舞女们的舞实在跳得非常不错。然对于大楚郎君来说,西域舞女们清凉的穿着,其实更吸引他们。闻蝉恨得快把杯子捏碎了:她二表哥目不转睛地盯着女郎们看,她则狠狠地瞪着她二表哥。她都快把眼睛瞪出来了,李信还好整以暇、无动于衷。少年手臂撑着下巴,身子微微前倾,饶有兴趣地看着新奇的歌舞表演。大楚女郎并不害羞,但比起西域舞女们,仍然多有不足。大楚的郎君们对于新鲜事物都抱有好奇心,李信一个少年郎君,自然也不免俗。他还真的没让闻蝉丢脸。没有流鼻血、没有面孔通红,根本没有尴尬窘迫得看不下去的样子。但是李信这副淡定并兴致盎然的样子,更加让闻蝉生气!闻蝉后知后觉。她既有好玩的东西跟表哥分享的好心;也有不愿表哥看别的女人的嫉妒心。她的女儿心思初初露出端倪,她看到李信眼睛被别的女郎吸引住,就很不痛快。她心里冒着一把火,很是生气。李信看歌舞看到一半,就听闻蝉拍了两下手,让跳舞的女郎们下去。大堂后方还站着伴曲的伶人,互相看看,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着舞女们一起下去。李信扬眉,看向隔着两道帷帐、忍着怒容的小娘子。闻蝉把帷帐摆置的这么齐整,李信倒是能看到她,她看李信,就很费劲了。看不到人,连吵架的气势都要弱一分。于是李信才挑个眉的时间,闻蝉就从对面帷帐后走出来了,到他旁边案前坐下。闻蝉还是那副忍着气的样子。李信心里快笑死了,面上却故作不知:“怎么了?好好的舞怎么不看了?谁给知知受委屈了?我可没流鼻血,没给你丢脸啊。”少年郎君正儿八经,念念不忘她的“丢脸”评价。他心里挺烦她这么说他的,不过李信不跟她发火,他言传身教,总会让闻蝉知道什么好什么不好,总会改了她那点儿贵族女郎特有的瞧不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