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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说不准啊。您总不至于想把我绑在身边,走哪带哪吧?”闻蓉便笑,“不至于,不至于。”自始至终,少年与夫人,坐在窗边说话。他们对着话,听着对方的生活。气氛很好,闻蓉一直听着李信侃侃而谈。她没有如李郡守所想的那样充满戒备心,她也没有要求看李信后腰好不容易做出来的胎记。她望着这个少年时,很平静地接受了这就是二郎。而这一切,有机缘巧合,也有李信故意引着的原因。机缘巧合是闻蝉之前对自家二表哥的形容;李信刻意的,是那只猫,是他出现的时机,是说话的内容。闻蓉的神志非常的脆弱,所以他不敢大意,不敢让她有一丝疑虑。他一直算着闻蓉的各种反应,如之前他还是混混时,想求闻蝉那颗心时,他算着如何让闻蝉喜欢他。他尽最大本领,揣摩闻蓉的心态,揣摩李二郎应有的心态,让这场见面,变得平静,变得理所应当。他于算计中,心中也怜惜闻蓉。李江已经死了。被阿南所杀。李江心胸狭窄,也不是什么好人。李信确认,即使阿南不杀李江。李江再那么走下去,总有一日,李江也会死在他手中。不论是左是右,李信和李江,在间接上,都是对立的。他们都不无辜。最无辜的,是苦苦等待的闻蓉。闻蓉多么想念二郎,她见日地想。她想少年会长成什么样子;她也紧张,怕少年不想回来。好像李郡守觉得闻蓉会充满怀疑,实际上闻蓉并没有。她病入膏肓,而病入膏肓的人,抓住那一点,便不舍得放。少年与妇人在下午说话,拉着手,温温和和地说话。说起这些年发生的事,也想问对方的生活,还要确认是不是会一直这样,再也不走了。一下午的时间,闻蓉问了好几遍“你还会走么”,李信从一开始的“说不准”,到后来的“不会”。她一遍遍问,他一遍遍确认。忽有一瞬抬头,李信看到闻蓉眼中的泪。他心头缩了一下,停顿了一下,起身坐到她旁边,问,“我想坐得离您近些,您不介意吧?”闻蓉手指颤抖,被少年握住。她指尖冰凉,而他的手火热无比,有少年特有的血性。闻蓉鼻子发酸,几要忍不住落泪。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下午的日头煦煦,李怀安走进院子,先看到几位侍女坐在回廊下逗着猫。那只猫还是那么高傲不可一世的样子,侍女们都轻手轻脚地起来,跟郡守行礼,那猫只是哼了一声,就扭过了头。雪团儿又想跳上窗,进去看那对说话的人了。它没有跳上窗,因为再一次被机灵的侍女捉住尾巴,提了出来。老嬷嬷跟主公请示道,“女君在与二郎说话。女君很喜欢二郎,二郎待女君也非常细心。风大了,二郎还让人给女君披衣,扶女君进屋说话。主公不必忧心。”李郡守没有吭气,他惯来不怎么吭气,大家都习惯了。他站在花圃边,模模糊糊的,已经看到了窗前的光影,看到了坐在光影中的妻子和少年。多少年时光从中走过。多少人留得一心凄凉。而时光静静过,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