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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礼貌,都是习惯性等着对方先出声,她再想要怎么称呼人。 何况,不知道是谁,她也先不出声,等着电话那头先出声。 然而,那头也不出声,只听得见听筒里“滋滋滋”的电流声。 如果是唐丰年的同学的话,她要怎么告诉对方,丰年已经没了?哭是暂时哭不出来,对方听她太冷静会不会骂她铁石心肠?丈夫死了居然哭都不哭一声,确实不像话。 难道真是云喜煤矿的人?这么小远的距离,也犯得着打电话?可真够糟蹋钱的……诶,对,钱啊!她们接电话的也要出钱呢!每分钟三毛钱,她可不是来听电流声的。 “啊喂!说话啊,别哑巴了,不说话钱也照样要跑呢!”曼青又被电话员吼了。 她清了清嗓子,试探着发声:“喂?” 然后,感觉对面的电流声都加重了似的。就像是有个人在那头,呼吸突然就加粗加重了。 她在心里纳闷,到底是谁,花钱来听电流声,真是人傻钱多! “喂?请问是哪位?是找唐丰年的吗?我是唐丰年老婆,丰年半个月前没了,家里只有我和公公婆婆,来一趟乡里不方便,你有啥要说的能不能麻烦快点说……”待会儿还要赶路回家呢。 不确定他同学是不是本地的,怕人家听不懂她的宣城口音,她还特意憋了一口普通话。 然后,感觉电话里的电流声更大了,还伴随“刺啦刺啦”的摩擦声,像摩擦了塑料袋,又像电线冒火花了一样……嗯,上辈子看过的恐怖片都涌上心头,什么裹.尸.袋,什么电锯…… 曼青突然就毛骨悚然。 “喂?请问你还在吗?如果你不认识我,不愿意和我说话的话,让我婆婆来接,你和她说好不好?”她温声细语商量着,希望对方能答应,就是“嗯”一声也行啊。 但那头依然没有人声,她都要怀疑是不是打错了。 “喂?你好,我们这里是云岭省宣城县太平乡,我们是唐丰年的家属,如果不是找我们的话,你是不是打错了?如果打错的话,你能不能先把电话挂断,好让排在后面的人接打?” 那头依然没人说话,李曼青一看手表,急了,这什么情况啊,她听了三分钟的电流声?!那可是一块钱啊!一块钱!都够她未来孩子吃两碗米线了。她们省吃俭用来,连米线都舍不得吃一碗,可不是来听电流声的! 她内心是非常、十分、极其的想挂电话,但心头总有个声音提醒她:万一是真找她们的呢?万一真是唐丰年的同学呢,人家好心好意慰问一下她这“遗孀”,可不能拂了人家好意啊。 “妈,你来接吧。”曼青把听筒递给婆婆,又小声教她:“问问他是谁,怎么不说话,你就说你是丰年家妈就行,看他说不说。” 老太太一脸懵神,捏着听筒的手紧作一团,将话筒凑在嘴边,学着媳妇“喂”了一声,又问媳妇:“曼青啊,咋里头没人说话?村里人不是说只要我这头说话,电话里也有个小人说话吗?” 李曼青又气又好笑,这可不是有人躲在电话机后。只是对方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不说话?于是又在老太太耳边一字一句的教她。 于是,电话员在旁听见的就是:“喂,我是唐丰年的mama,请问你是谁?找他什么事?如果不是要紧事的话就算了,你们找别人吧,他已经不在了。如果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