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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溃烂发臭,但却骨血相连,无法割去,只能任由它继续扩散。 压下心中的感慨,周父从怀中取出银票,往前一递,口中道,“清儿说你需要银钱,这有五百两银,从今往后,你们夫妻情缘已断,再无瓜葛了。” 罗豫怔怔的站在原地,双目血红,好半晌才将银票接了过来。 他眼睁睁看着蒋前吴柏将箱笼搬走,浑身颤抖不停。周父说的话字字如刀,将他割的体无完肤,鲜血淋漓,却没有半点法子,只因抢走清儿的人是堂堂的指挥使,高高在上,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甚至连这些银票,罗豫都不能拒绝,他必须四处打点,拼了命往上爬,才有机会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抢回来。 * 周父去官府改了户,而后才回到香铺,周清倚靠在门前,见到被抬到库房的嫁妆,她简直要被狂喜给淹没了。 时至今日,无论是罗豫还是罗家,都与她无半点瓜葛,这辈子她只需好生抚养铮儿,安稳过活便是,梦魇般的前世已经彻底离去,再也不复存在。 只可惜女人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她清闲了不到半日,指挥使派人送了信,问她考虑好了没有,是否同意他当铮儿的义父。 除了周清与罗豫之外,没有人知道铮儿的身世,前世里谢崇花了四年时间,才找到了罗小宝,按说现下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倒也不必太过忧心;但要是铮儿认了义父,两家势必会越发亲密,届时想要避讳那人,怕是更难了。 越想周清越是烦乱,此刻有两条路摆在她面前,一是同意,一是拒绝。 但她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就浮现出谢崇冒着风雪守候在宫门口的情景,他肩头雪花积了一层又一层,最后化为水珠儿,缓缓淌下,若自己真毫不留情的否决此事,指挥使心中又会如何作想? 手里紧紧攥着纸页,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清儿,是我。” 听到哥哥的声音,周清不知为何,竟突然生出了几分心虚之感,她将薄薄书信折叠整齐,放在袖笼之中,确定不会露出破绽后,这才走到门前,将周良玉迎入房中。 “哥哥怎么来了?你寻我有事?”姣美面庞带着丝丝疑惑,她问道。 “父亲已经去官府改了户,从今天起,你与罗家彻底分开,便只是周家的姑娘,无论是想独身养育铮儿,抑或是改嫁他人,哥哥都支持你。” 周良玉神情严肃,全然没有说笑的意思。 “不过指挥使当真不是良配,他主掌刑狱,手段莫测,先前徐家十三口全都死于他手,这样狠辣的性子,真真应了那句‘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若你嫁给了他,该如何自处?” “指挥使不是那种人,他手段的确狠辣,行事也欠妥当,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北镇抚司虽恶名昭彰,但你仔细想想,自从谢崇接手以来,可有一起冤案? 他诛杀之人皆是恶徒,死于他手的徐家十三口,并无垂髫小儿,最小的徐茂昀年仅十二,便能以极为残忍的手段杀死两名丫鬟,甚至还将五岁的孩子推入到枯井中,这种人活在世上,才是造孽!” 见meimei如此维护谢崇,周良玉心中更为忧虑,忍不住摇头,“清儿,你这话有失公允,就算囚犯全都有罪,但谢崇真有那般好?” 周清被噎了一下,不知该如何答话,此刻藏在袖笼中的薄薄纸页,顷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