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长榻(6) (第3/7页)
李将军,蕊儿只是误入歧途,更何况只卖艺不卖身,至今也是清白的身子……” “哈哈,”李叶虽然在笑,脸上却丝毫没有笑意,“哈哈哈哈,我本想开一家绣坊,也算是为严家添一门谋生的手艺,没想到当歌姬还有只卖艺不卖身这一途径,是李某唐突了,我看你们都去卖唱就足以维持生计了。” 严氏哭道:“李将军何出此言?既然您不信我,未亡人撞死在这里好了,只是还请给严家其他人一条生路。” 说罢,严氏一头撞向门框,宽广的双臂从背后将她抱在怀里。严氏忍不住抱住李叶的胳膊痛哭,心里却感受到些许安心。 “是我说错话,夫人何苦这样不爱惜身子?若是不小心伤着了,我便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足为惜。” 严氏每天想的便是如何养活严家,靠着别人接济总归不是长久之计,有一家可靠的绣坊让严家自食其力,这种事真是做梦中才会出现的情景,可因为自己大女儿的原因,竟然又要破灭,严氏的情绪大起大落,心神激荡之下,才想不开要寻死。此时被李叶抱在怀里,嗅着他的体味,耳旁又是他的甜言蜜语,也觉得自己寻死太过于冲动,好像以死相挟一样,包含歉意地说:“未亡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见过将军后,一下子不懂事了,总是耍些小孩儿脾气。” 李叶笑道:“夫人说哪里的话,夫人肯将脾气撒在我身上,我受用的很。” 严氏自觉这两句话有些过于轻佻,收敛心神,起身道:“严家出事后,未亡人只以为此生再无出头之日,承蒙将军搭救,要将严家拉出火海,未亡人不胜感激。一切事宜,但听将军安排便是,请将军务必为严家指条明路。” 李叶在原地踱步,严氏见他神色从容便松口气,见他脸色阴沉也不由自主的提心吊胆。李叶脸色几次变化,终于叹了口气,严氏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我再尽量拖延出一天时间,三天后来接你们母女两个。只是严蕊咎由自取,我也没有办法,干脆我替你找人,让她赶紧嫁了,也算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严氏虽然心疼女儿,可李叶肯帮忙已经是天大的恩情,自己又怎能如此不晓事,“咎由自取”四个字实在是说的没错,也只怪蕊儿她不知道自重,含泪道:“是,未亡人在这里谢过李将军了。” 李叶脸色缓和,道:“严蕊毕竟是严家的女儿,我一定替她选个好婆家,有我做媒,想来婆家也不敢欺负她。” 严氏知道以李叶的声望,别说做媒,就是只提上两句,普通人家也会把她的女儿请回家当祖宗供着,顿时大感欣慰,只是还有点不放心,道:“蕊儿她毕竟……我怕很难找到好人家。” 李叶道:“当正妻怕是不可能了,但令嫒只要有你十分之一的姿色,当个小妾绝没有问题。至于她的干的事……我也只好帮她遮掩一二了。” 严氏大为感动。她本来担心以李叶的为人不肯帮忙遮掩,没想到以李叶的身份不但同意做保,还愿意撒谎遮掩。严氏含羞看着李叶,如此恩情,莫不是他……真是的,你都想到哪儿去了,李将军是正人君子,又新婚燕尔,怎么会……可他毕竟是男人,姓周的女儿,必定也是刁蛮任性,恰好李将军又遇到了温顺的自己……严氏忽然换上冷漠的表情,道:“多谢李将军了,若没什么吩咐,今日便请回吧。” 李叶察言观色,已经知道她即将被攻陷,自然不肯这样离去,道:“还请您给严蕊小姐写封信当做信物,若是不会写字,我替您写,您替我研磨便好。” 严氏想到李叶写信自己替他研磨的情景,恰如往昔太平之时自己和亡夫之间的情景,后来匈奴入侵,亡夫便再也没展露过笑脸,也不再让自己研磨。所有的幸福和安详,也随着那些时光一样消失不见。如今总算看到些许希望,眼前的少年,竟然也叫我研磨,真是……严氏百感交集,心中十分愿意,最后却十动然拒:“不劳烦李将军了,未亡人自己写便是,还请李将军稍等片刻。” 李叶好不遗憾,幸好大的虽然还差点火候,但还有一个小的。 严萼回到房间,越想越觉得李叶不是当晚的人。那天的恶徒面目狰狞凶神恶煞,可李叶却仪表堂堂彬彬有礼,莫不是天下真的有这样的巧合,让两个人长得如此相像? 严氏将严萼领会屋后,放心不下外面,又即刻出去看看情况,留严萼一个人在屋子里等,这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