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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这般沉凝着脸孔,倒让陈锦有些意外。 叶姨娘话锋一转,又转到陈锦身上,“二姑娘这手虽说是要大愈了,但路上还是得好好照顾着,那日钟大夫有事没来请平安脉,派了个徒弟过来,我看那徒弟是个机灵的,本事也有些,要不夫人就向钟大夫要来给二姑娘路上带着吧。” 陈夫人回头看了眼陈锦,点头道:“听说钟大夫确收了个徒弟,却是没有见过,你说好便就要他吧。” 叶姨娘应了。 穿过抄手游廊,进了月亮门,陈锦便与陈夫人和叶姨娘分了路。 只剩下主仆三人了,瑞儿才终于放开了性子,说道:“今日姑娘好厉害。” 陈锦挑眉,“哪里厉害?” 瑞儿笑道:“老太太说要把姑娘许给二太子,姑娘竟然连眉头也没挑一下,若是换作旁的人,早就高兴得跳起来了,所以我说姑娘可厉害了。” 闻言,陈锦但笑不语。 自她醒来到如今,这府里的人事也都知道了不少。 若老太太一早便要与皇家结亲,如今怎么还坐得住,早就请了这京城嘴最厉害的媒婆捧着陈府女儿们的画像进太子府了。何况方才老太太也已经表了态,陈家的女儿不会去攀这根高枝。 登高必跌重。 况且还是自己上赶着贴上去的。 所以她只是顺着老太太的心意说话罢了。 那句羡慕伉俪情深却是真的。 夫妻合顺琴瑟合鸣是她前世求都求不来的深情缱绻,所以那时她爱看戏文,文集小本上书写的郎情妾意至死不渝,元修是不屑一顾的,但她爱看,他便着人买一车回来放在她的房间里,他对她说只要她喜欢的他都会满足。 这句话她从十六岁记到了二十六。 每当快要心灰意冷怀疑自己时,这句话便会毫无征兆的跑出来,拖住她濒临绝望的灵魂,让它重新振作起来。 这句话就像一句恶毒的经文,伴随着她度过了漫长的十年。 音夏看见陈锦嘴边的那抹笑意慢慢消失,脸上重新恢复了平静若水的神色,心中一凛,说道:“姑娘已经及笄,按理来说是该说亲了。但是这京城中的男子,有出息的要么入朝为官要么镇守边关去了,剩下的不过是些纨绔子弟,他们成日里只知花天酒地结朋酗酒,如何配得上姑娘。” 陈锦回过神来,斜睇她一眼。 音夏被这一眼瞧得身子一震,自知话说太满,故而低下了头。 陈锦的声音像早晨浓得化不开的雾气,缓缓传来:“这京城乃天子脚下,纨绔子弟也好,世族公子也罢,最后夺得机会上位的人便是赢了。别看那些终日厮混于妓院酒馆的人,你怎知他们不是故作纨绔好让对手放松警惕?那个在北君桥卖字画的穷酸书生,你看他衣着破烂毫不讲究,但说不定他是一代治世之能臣呢。所以,人如何,事如何,世道又如何,不到最后,焉知鹿死谁手。” 音夏低低地应了声是。 陈锦不再看她,朝自己的小院走去。 莫氏自老太太处回来,便去看陈淑。 陈淑还睡着,脸上还有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