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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许久她也有些渴了,进去讨杯茶水喝,再与大哥分道走也不迟。 一行人走进去,立刻有堂官迎出来,见了陈珂,满脸堆着笑,“陈大公子来了。”又看向他身旁戴着帷帽的姑娘,白纱虽有些模糊,但仍能窥得里边姑娘美丽的脸颊,堂官是个机灵的,只匆匆瞟了一眼,便转身比了个请,带着他们往二楼走。 “大哥来此处是会客吧。”陈锦跟在陈珂身后,轻声道。 陈珂会意,令堂官另择一间厢房给陈锦。 这厢陈锦入了厢房,陈珂才带着东远进了隔壁的厢房。 茶是新沏的,想来是用泉水煮的,入口生津,舌尖留香。瑞儿和音夏伺候陈锦将身上的大氅和帷帽退下,屋里生了炉子倒是暖和。 陈锦让瑞儿和音夏两个坐下,说在外头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瑞儿抱着茶杯连喝了几杯,喝完了看向捧茶沉思的陈锦,“姑娘,你在想什么?”陈锦一进来,便捧着茶杯,也不喝,只看着洞开的窗户外面,脸色沉静,令人不知她在想什么。 陈锦回神,将双手自茶杯处移开,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往事。” 瑞儿还想再问,被音夏无声地拉了拉袖子,便也噤声不语。 陈锦想起这青云台,想起与它遥遥相对的望月山,想起那年九王进京勤帝,她便是在这里,带着一批暗卫设伏截杀了二太子,那时他已被元修发配地方封了夜亭王。 夜亭王拥兵数十万,从西北一带杀将回来,竟没料到还未到皇宫,便被人半途刺杀身亡。刺杀的过程并不顺利,这事不知为何走漏了风声,夜亭王刚刚行至街口,整队人马突然停了下来。 她当时就在现下的这个房间,窗户纸是新糊上的,还有淡淡的米浆味,窗户只往外推了半扇,就着这半扇小窗,她看见夜亭王调转马头准备另择道路。 自大太子死后,夜亭王与失踪的元徵便成了元修最大的顾忌,所以夜亭王今夜必须死。 她黑布罩面,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握着剑自窗上跳下去。 前方精兵数百,她只一人,但这条路既已走了,便绝不能回头。 那一夜,青云台前的那条街血流成河,夜亭王被人一剑劈了颈项,身首异处,金线纹织的宽大衣袍被血染红,干涸后,变成令人作呕的朱色岩浆。 她倒在街角的尸堆下面,元修没有来,谁都没有来,她费力推开压在身上的陌生尸体,慢慢爬起来。 夜晚已去,黎明将至。 白光自天际罩下,落在她染满鲜血的脸上,她兀自闭上眼睛,一行清泪自脸颊缓缓流下。 元修是她的信仰。 这个信仰,只当她是颗棋子。 厢房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听声音大概有三、四个人,不时,隔壁厢房的门开了,陈珂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见过二公子。” 一道声音随即道:“子容莫要多礼,等很久了吧?”那声音温润如玉,听着很是顺耳。 两人说着话,声音渐渐便听不见了,想来已是入了厢房。 陈锦垂下眼睛,子容是陈珂的字,元昀既这样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