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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又有人跑了过来。一人问:“他怎么了?”“不知道。”其中一人摇了他一下。雕塑倒了下去。他醉得太厉害了。当夜,他被毫不怜惜地丢进了酒店的房间。第二天中午,承钰在头痛欲裂中醒来。他想了一下,没有叫服务,而是下楼吃午餐。他走楼梯,在落地的窗旁看到泳池,有被零星色块覆盖敏感部位的rou体仰浮在蓝色的水中。他吃完,去泳池旁散步,遇见一个曾经的熟人。比基尼下辣火的身材,混血儿的标志面孔,是安妮。承钰想:这是一个适合撞见老朋友的季节吗?安妮回去换了正装,他们一起去喝了咖啡。安妮说自己在几年前结了婚。安妮:“丈夫是芭蕾舞者,在纽约芭蕾舞团工作,平时也会负责一些编舞。离婚后小孩一直跟我父母亲一起生活,你知道,我要到处演出,不可能一直带着他们。”他们又聊了一些各自的状况,生活和情感,结束的时候,安妮问:“要不要到我房间里坐坐?”承钰明白了她的意思,说:“不了,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他们约好晚上一起吃饭。晚上的时候他们在酒店自带的餐厅里吃了自助海鲜,安妮自己剥牡蛎。她用厚实的刀片插.进去,挑开鼓鼓的壳,吸一口,问:“你不吃吗?”承钰说:“嫌麻烦。”安妮笑:“嫌麻烦的话那你什么好吃的都吃不了啦。”晚餐结束的时候,安妮问承钰要不要去见见她的祖父:“他就在酒店里,自从前些年他的兄弟因为意外爆炸事件去世后,他整个人都没有原来精神了。他一直记得你,前些日子我演出,他赶过来看,还问到了你。”他们一起去见那位老人。门开了,是酒店房间改造的会议室。仿古的壁橱,猩红色靠手大椅,老人坐在正对面。老人的旁边坐着一个男人。轮椅,削瘦,白色宽松的上衣。恩一回过头来,冲进门的两人笑笑。#恩一做出那个决定是在一个很是平常的下午。他坐在窗边,看夕阳斜下,想起很多年前,同样一个平凡的下午,应该是周末,他从城里放学回来,越过山路,背一只军□□的解放包,风尘仆仆。他没见到那个不知希腊神话,却坚信他拥有阿喀琉斯命格的女人。那是他的母亲,丧夫,卷便宜的烟叶为生,有标志的脸蛋,柔软的胸脯和腰肢,说话的时候轻柔地像一片秋天的叶子。他一路问过去,去寻人。他走到山林里,深山,听到女人惊恐的哭叫。他跑起来,像被狼群撞散后狂奔的鹿,他跳跃过一道道横坎的枝,敏捷迅速无比。声源愈来愈近,他被地面石块跘倒,滚了一滚。他的身体在滚落中刹车,停在繁茂的灌木下。他的眼睛里,瞪大的眼睛里,几个男人提了裤子,系了裤袋,其中一人在腰间摸一把,冲着地面放了一枪。一切声音,猛然间停止了。女人的嚎哭,枝叶的响动,乌鸦的啼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