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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想,要是她,恐怕死也不愿意嫁这样一个男人吧。 第二天秋莺请了假。原本她是没有假期的,但是她娘亲去世这个消息让老管家也动了些恻隐之心,加上秋莺自己把那一天的工钱补回去了,老管家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叮嘱她晚上五点前一定要回来。 秋莺来到了她哥哥的农庄。葬礼已经办过了,只剩门口挂的两只白灯笼和一副白底黑字对联,秋莺能看到泥土里零星的爆竹碎片。 秋莺敲了敲门,只有她嫂子在,看到她来一愣,很快又拉着她的手一顿哭。 “娘走的时候就想着你这个女儿了!” “她那些天天天问你去哪儿了?” “余树田那个混蛋娘死了他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就知道要钱要钱!” “你两个孩子命苦啊,被余树田抱着傻站在我们门口要钱,连姥姥都没看上一眼……” “余树田那个混蛋染上大烟了,从你走后就从来没回过家,吃喝嫖赌,我去看了你那两个孩子,要不是我接济点,也不知道饿成什么样了……” 秋莺一直不答话,直到她最后哭完了,才问,“嫂子,我娘葬在哪?” “田那边。就爹葬的那块儿。”嫂子收起眼泪,仔细瞅了瞅秋莺的面色,好像真的纯粹是来吊唁的。 “嫂子,我想先去看看我娘。” “好,晚上等你哥回来,一起吃饭。”嫂子把她送到门口,又擦了擦眼泪说:“秋莺,你现在在哪做工啊,我还以为你离开鑫城了呢。” “差不多吧,我回来一趟很麻烦。” “噢,一个月挣多少钱,有别的活可以介绍给我。” “好。” 秋莺走了半个时辰,才终于在鑫城田边上的一个小山岗头上找到了她娘的坟,坟顶有着倒着的碗装的土块,才证明着,这不是一处稍微突起的土地。 坟前有着一些残留的冥币和灰烬,被露水湿灭的香烛,墓碑上刻着“赵芳兰”三个字。秋莺一个人站了半个时辰,跪下来磕了三个头,沿路走回去,却不是再去找她哥哥和嫂子,而是回邻居家。 这个地方并没有多大改变,遥远地她就看到半夏和半秋正在巷子口和小壮一起玩,什么忧愁都不知道的样子。秋莺站墙后看了半晌,没能过去——她现在不能见孩子。 绕后门找到了邻居白婶,白婶正在做饭,看见她也是一叹。 “我知道你要来的,秋莺,不是我不帮你。是在我没办法了。我是个寡妇你也知道,我自己家里也有个孩子,半秋和半夏我实在是看着喜欢,才说帮你照看的。钱是你之前留给我的,我还贴了点,现在我实在是带不了了。余树田完全没管过他两个孩子,前几天他回来还把我儿子手里的馒头都给抢了。前几天我说送给你哥哥嫂子去,你嫂子直接又送回来了,我实在是没办法,可看那两个小孩子喊饿,又只叫我,我又不忍心。”白婶抹了抹眼泪。 “白婶,麻烦你,再帮我照看几天。”秋莺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银元,塞给她,“这是我所有的钱了,就几天而已,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 “不是钱的问题,我一个人实在是带不了了。”白婶又推回去,“我知道你难,我也难啊。” “我知道,我会把半夏半秋带走的,就再照看几天好吗?”秋莺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白婶没办法,这么多年邻居,她丈夫死的那会儿,孤儿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