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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战甲染血,双目通红,浑身大汗,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淋漓的快意,最后他杀的兴起,摆脱了亲卫的簇护,一骑纵马在前的时候,一支流箭,犹如一条无声无息的毒蛇,从不知道哪个方向忽然就撕裂了空气,朝他疾射而来。当他那双被血充盈了的双目看到的时候,流箭已经赶到了他的咽喉之前。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喉咙一凉,便感觉到冰冷的坚硬金属穿透了他柔软的没有任何保护的那块皮rou,笔直地插了进去。他的身形定住了,全身方才沸腾到了极点的血液,也在瞬间冷凝。片刻之后,他才清晰地感觉到了咽喉被金属刺破的那种难以描述的痛楚。风起,云卷,战旗猎猎。身下那匹曾伴随他南征北战多年的汗血宝马,仿佛也感觉到了不祥的气息,忽然不安地嘶鸣起来,发狂将他甩下了马背。他仰面,栽倒在了地上,依稀仿佛看到无数的人在朝自己的方向跑来,耳鼓里也充斥着他那些亲卫们惊慌的喊叫之声。“陛下!陛下——”渐渐地,那些聚集在他身边的晃动人影和各种嘈杂的声音变得模糊了起来。停留在他那双充血眼睛里的最后一幕画面,便是他头顶之上一片飘着白云的蓝天。天空蓝若澄明宝石,云朵也洁若白贝。甚美。为何从前,他竟一直没有发现这一点……挣扎着,艰难地从插入异物的气管里呼出最后一口气之前,他在心里模模糊糊地想道。……“主公!主公——”耳畔仿佛有声音在响起。魏劭大叫了一声,捂住咽喉,猛地一坐而起,睁开眼睛,落入眼帘的,是公孙羊错愕的表情。魏劭整个人大汗淋漓,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心脏跳的剧烈无比,几乎便要蹦出了喉咙。公孙羊吃惊不小,急忙后退一步,道:“方才可是我惊到了主公?主公恕罪!战舟已靠岸,主公迟迟未出舱室,我便斗胆登船来唤主公。主公方才怎的了?莫非梦魇?”魏劭慢慢地放下了捂住咽喉的手,略微茫然地环顾一圈,发现自己还在昨夜那间舱室里。天已大亮,仿佛是次日正午了,舷窗外阳光明媚的近乎刺目,甲板上传来夹杂着号令的高低远近脚步之声……南柯一梦?幸而,一梦!他猛地看向公孙羊,死死地盯着他,一动不动。魏劭前日亲上战舟追击刘琰,公孙羊便在港口等候。终于等到战舟返港,却听雷炎说他似还沉睡未醒,想是过于疲惫了。公孙羊觉得有些反常,放心不下,所以登船找了过来。见他醒来,神色奇怪,忽又这样目光诡异地看着自己,即便从前已伴他多年,此刻也是感到莫名其妙。渐渐被君侯看的后背寒毛直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干笑了声:“主公如此看我作甚?”魏劭从床上一跃而起,几乎朝他扑了过去,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肩膀,用力摇晃。“先生你还没死!太好了!”君侯手劲奇大,公孙羊两个肩膀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