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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三日,渐渐的摸出规律来,夏日正盛阳光充足,每到正午时分,便是缥缈峰迷雾最淡的时候,约莫持续两刻钟左右。两刻钟内,便是必须要越过山腰迷障的时候。 山脚虽密林森森但也还有些砍柴人猎户们走过的蜿蜒小路,然而越往山上走就越分不清楚方向,杂乱无章的野樟树和灌木草丛甚至有遮天蔽日的趋势,许多地方花画都不得不从这枝杈中钻过去。 夏日蛇蚁毒虫更加的泛滥猖獗,甚至几次花画都看到那手腕子粗的花蟒在脚边呲溜的穿过。花画随身佩戴了具有雄黄的香囊,却没有想到这野外的蛇对雄黄根本没有更多的恐惧。 野外山中充满了青草树香,味道发散的也快,以至于花画都觉得这樟树和腐烂树叶的泥土味都比雄黄的味道要大些。 花画拆开香囊,把里面用麻布包裹的雄黄粉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些,揉搓在自己的手上和鞋边,雄黄刺鼻的味道在揉搓和涂抹中更加明显,味道虽不如青草灌木的自然香气好闻,但起码让人安心。 不知走了多久,花画满头大汗的看着掌心里的有些生锈的小小罗盘,位置还是偏了些,这罗盘是花画上山之前向山民购买的,又给了银子托他们寄信,不知信是是否寄出,不知道表妹可有到家。 花画脑海里漫无目的的想着,眼前的密林更加杂乱无章,在这样机械的走山路的过程里最怕脑袋空空的,得想着事情保持脑海的清醒。 一个个面孔浮现在花画的脑海里,有双亲有旧友有表妹有义兄还有...嫂夫人.. 脑海最后的画面忽然定格在那日所见的两方棺木上,旁边还有一个萧索的背影.. 花画知道,那是云白兄在吊唁自己的亡妻,那背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忽然那人回头过来花画惊惧的看到那人的脸孔赫然就是自己。 花画忽然打了个寒颤浑身一个激灵,这种感觉似乎是打瞌睡忽然被惊醒了一般,但花画却知道自己没有在瞌睡,他的脚步不停,他在一直向前走,还有意识的拂开挡路的杂草。 可此时的自己真如刚从梦中惊醒一般,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空虚感和真实感交错汇聚。 花画用手撑着一棵树,努力的摇了摇头,想把自己脑子里各种光怪陆离荒诞的意念甩出自己的脑子。 花画头脑昏沉的拿出随身带着的水囊想要喝水,可空倒了半天水囊却连一滴水也没有流出来。 花画把水囊翻来覆去的查看,果然,不知什么时候被杂草尖刺刮破的一道缝,水顺着缝隙全都漏出去,显然已经空了许久。 花画更加头痛,攀山越岭却没有水,这是何等痛苦的事情。 花画靠在一个老树树干上,望着头顶的树冠,遮天蔽日的树叶枝丫几乎占据所有的天空,阳光顺着枝丫的缝隙光影斑驳的在丛林里跳舞。 花画喘息着歇息大口的呼吸这湿润的空气,静静的调整自己的内息,仿佛这样能让自己减少干渴的感觉。 得快点穿过迷障了,只是现在,现在在哪里? 花画匆忙从怀里摸出司南,方向更偏了,说明自己刚才根本没有矫正位置,反倒是偏离了方向,更可怕的是... 花画猛的抬头,在树冠的缝隙里寻找太阳,日头刺目的光线折射出五彩的光晕,花画心中咯噔一下,明明要趁着午时雾障最淡的时候越过雾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