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震 (第1/3页)
面临斩首的袁氏死囚关押于阴湿的死牢中,群人穿过狭长的地道,广陵王左右的密探提着一柄长杆巡夜灯,纸扎的灯壁摇曳惨白的烛芯,他们甫一接近尽头,周身飞绕的麻蝇数量骤增,秽气冲天。 许久不见光的袁氏族人们受惊地喧豗后缩,待宰羔羊极有自知之明,他们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惯了,一朝沦为阶下囚,皆心惊胆战地窥量来者。 广陵王外披朱磦色的长褙,宽大的广袖沾染了不知名的血污,冷凝的脸廓被灯火映得晦暗不明,她握住锈斑的铁栅,“你家长公子袁基在何处?” 拥挤的囚徒一怔,用行动取代了回答,他们邀功似的拖拽角落处的一抹身影,仿若供出一名替死鬼方能保全自己的性命,哪怕这人是昔日的长公子,大难临头没有人会念及往日旧情。 暴露目光之下的袁基不复往日如玉矜贵,绸顺的长发凌乱地铺洒在脊背,稍显夸大的囚服包拢细腻的皮rou,沦为死囚了他还端着可笑的大家公子风范,呕吐物排泄物堆积的牢狱,唯有他一尘不染,眼底明净。 “带走。” 锦帘马车缓慢前行,袁基脱下出狱时广陵王为他披盖的斗篷,他瘦了很多,坤泽本不算高阔的身架仅剩削薄一叶,广陵王跷着腿斜倚马车的窗棂看他,视线不避讳地剐过他乳白的颈子。 一切都在广陵王意料之内,袁基如从前寡趣乏味,他低眉顺眼地跪下身拱手,身形被颠簸的马车晃得失衡,他掀起眼睑自下而上地仰视广陵王,面中的小痣鲜艳浓稠,“袁基谢殿下救命之恩,袁基无以回报必当没齿难忘。” “怎么会无以回报?”广陵王缓缓坐起身,侵犯的逼视犹如猎手瞄准逃窜猎物的箭矢,袁基瞳孔微颤,他极力压制不宁的心绪,指腹摩挲翠绿的玉扳指,牵强地维持明面的微笑,好整以暇道,“殿下要如何,待袁氏重振…” “免了,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不过我有一事相议,外界相传袁太仆乃中庸之体,然而为何我总能嗅见太仆衣袖间的信香,是太仆隐瞒了什么吗?” 广陵王如愿见到了袁基最真实的一面,闻声,他花鹿般澄澈的眼眶迅速蔓延惊怯,弹指间他又警觉地蹙眉,衣料下胸膛的起伏变得迟缓,许久他双唇轻颤着开口,“殿下不妨有话直说。” “我倒是能直说,就是不知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太仆能否听进去。” 广陵王不想同他废话,冰凉的半掌手套覆上袁太仆骨骼圆润的后颈,猛地掼到身前,袁基无力支撑,直直扑入她的两腿间,天乾具有攻击性的信香涌入鼻腔,他雨露期将近的身体顷刻酥软,浓郁的清茶香不受控地漫溢狭小的车厢。 “给我舔,我舒服了就让你舒服,不然就把你丢出去任流民jianianyin分食米rou,你说太仆rou会值几个钱呢?” 广陵王肘弯撑着窗框,惬意地撩起卷帘一角,出城途经洛阳门外的流民营,哀嚎声叫卖声此起彼伏,血rou模糊的案板摆着生红冒热气的肢块,她刻意将袁基提起按在窗边,好叫他考虑清楚。 “殿下,殿下,”袁基难掩慌乱,他鲜有情绪外露的时侯,命运脱离掌控的不安使他慌不择路地抱住广陵王的手臂,寻求短暂的庇护,“不可…” 广陵王笑而不语,屈指敲了敲窗沿,行走的马车突然停下,密探从外掀开车帘,探入半面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