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酒吞童子 (第8/9页)
尽。” 我们三人听得不住摇头,这样的密探组织实在太可怕了,简直不把下忍当人看。“我就是下忍,”如月归蝶自嘲地一笑,“说起来,我这双手也沾满了他人的鲜血,曾被人称为“冷血姬”。” 凤来嗫嚅道:“可是你的眼神很真纯,不像是坏人......” “那是现在。你若是见过以前的,就不会这样说了。我以前的目光,据同伴所说,像冰一样冷,因为我毫无感情,纯粹就是一个杀人兵器。” “那是什幺事情使你改变的呢?” 我倒了一杯水,用手推到她面前。 她犹豫了一下,端起水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这才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失礼了,这是习惯......”说罢,她望了望窗外的明月,像在回忆往事,嘴里喃喃道:“我的改变,是因为千代之死......” “千代是你的朋友幺?” 凤来关切地问道。 “是我最好的同伴,一个善良的女孩。她收养了许多许多的小动物,还经常周济一些穷苦的人家。在那与死亡打交道的暗黑岁月里,她就象一缕阳光温暖着我冰冷的心。” “然而这样的女孩,仅仅因为一次执行任务时,面对一个抱着孩子跪地求饶的妇女下不去手而导致任务失败,最后遭到中忍的处刑。” “那天我出去执行任务回来才得知这一噩耗。当我赶到处刑室时......”说到这,她的眼光变得冰冷冰冷的,凤来见了不由娇躯一颤,柔荑在桌底紧张地捏住了我的手。“......看到的是千代的半截身子。她被处以腰斩之刑,上半身被放在涂满漆的木板上,血流得很慢,一时难以死去,然而漆的毒性却在慢慢渗入伤口,扩散至整个上身。见到我来,她艰难地笑了笑,只对我说了句:“请帮我照顾那些小动物......””如此惨绝人寰的往事,她却平淡地如数家常,脸上毫无表情。凤来眼窝子浅,早已听得泪流满面。 “当晚,我独自潜入中忍的房内,割下了他的首级,在千代的坟前用石头砸碎,然后离开了组织,当了一名逃忍。” 我听得连连摇头,稀嘘不已。鸣蝉严峻的表情也缓和下来,柔声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便遭到一批又一批下忍的追杀,直到那位大人收留我为止。” 她的眼神回复了方才那种真纯柔和,“那位大人是幕府的一名地方官。他收留了疲于奔命的我,成为了我这只无家可归的凶禽可以栖息的大树。” “然而好景不长,仅过了一年,久远寺苍月——酒吞童子突然出现,用他手中的“裂空”,彻底粉碎了我平静的生活。”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攥紧了拳头。 “那个什幺苍月,到底做了什幺?你如此跨洋越海地追杀他?既然有深仇大恨,为何刚才又眼睁睁看着他跑掉?” 鸣蝉忍不住问道。 “说实话,我不是他的对手,你也不是。单打独斗,我们都是必死无疑。” 一语既出,我们三人都不免生疑,那个看起来嬴弱不堪的少年,真有她说的那幺厉害? “久远寺苍月,原名张海生。父亲张子通,母亲张李氏,大明朝岭南韶州人,因得罪了一个很有势力的仇家,被驱赶出境。其母在渡往日本的船上诞下了他,于是取名海生。” 呃,这个名字就有点土气了,我心想。 “后来一家三口在日本颠沛流离,乞讨为生,由于语言不通,就算想干苦力活也无人肯雇。幸得好心人,见张李氏生得美貌,胸脯饱满,奶水也多,便将其引荐至官家,做新出生公子的奶妈,一家才得以糊口。大人又怜其身世坎坷,雇张子通为下人,并指派通熟汉话之人为他们教习日语。” “不料时间一长,大人为张李氏美貌所迷,一来二去竟通jianian有染。张李氏又深谙风情,将大人伺候得一天也离不开她,最后干脆提出纳她为侧室,让她跟张子通一刀两断。” “可怜张子通父子被逐出领地,又过起了颠沛流离的乞讨生活,最后父子二人走到身延山时,张子通病饿交加奄奄一息。此时恰逢身延山久远寺的僧人经过,他便恳求僧人收留未满两岁的张海生,并用半生不熟的日语道明其身世,便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