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作(十九) (第1/4页)
一大清早,韩晓在回味着昨晚吃的糯米糖藕一边刷着牙时,眼角的余光扫过身旁,正好瞧见贺詹台抬着手,摆弄着自己衬衫袖口上的袖扣。 视线从贺詹台身上的那件暗红色的衬衫扫过后,就落在了窗台上的那盆吊兰上头。 临城这座城市自古以来就是交通不便的地方。 明明算是深藏山中,可偏偏却从这山水草木之间透出一股集天地之灵秀的气度。 若是照着zf提供的县志所讲,临城在几百年前,那可是被流放的方孺最后的落脚之地。 据记载,是明成祖朱棣听取了姚广孝之言,并未杀掉方孝孺,可方孝孺骂得也太难听了一些……故而朱棣将方孝孺的九族全都流放到了滇南之处——也就是如今的y省。 而方孺不屑于当地官府为伍,举族迁入之地,便是临城。 方孺的门生子弟追随恩师脚步定居临城的也有百户之多。 数百年下来,临城向来都是被朝廷可以抹去,却又不得不被忌惮的地方。 方家一族,等明王朝自历史上落了幕,也未曾再入过仕。 关于临城的事情,在网上也少得可怜,似乎当政者都对这数百年来都带着清高到不识时务的土地——以及土地上的居民,都又是忌惮又是不屑,而更多的则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无视。 也不知道贺兰台是如何说动的临城zf和当地的居民,竟然能搞了这么一个“官商合作,共图发展”的事情来。 反正韩晓是弄不清这其中的弯弯绕。 他的一贯作风就是,自己不想清楚的事情就绝不会去打听,若是想知道的事情,就算他不刻意去打听,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都会落到他的耳朵里来。 显然了,若是能啃下临城这块硬骨头,大概也是一个讯号了。 改朝换代了那么久,就连封建主义制度都已经成了教科书中的名词,如今的社会风气若是说是闭塞严苛,那可真是对不起为了“自由”而牺牲的先烈英杰们了。 如果连临城都被“招安”了…… 这个讯号,何其不是在向世人宣告,就连明王朝都啃不下的傲气,我们也能啃下来—— 可能那些西方人根本无法理解这个国家民众们心里的那种特殊的情节,但是这种“特殊情节”,生长于这片辽阔富饶土地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你家大哥,还真是了不起啊。” 许嘉润端着一杯清茶,临风而立,松松扣了几颗纽扣的黑衬衫,更是衬得他肤白如玉。 上辈子,贺詹台生平最恨别人在他面前提到他大哥如何如何了不起,他总是觉得别人对自己这么夸他大哥,都是在心里面嘲笑他—— “看呐,这贺家娇生惯养出来的小儿子,也就是混了个这种身份——” 他不是为自己抱不平,也不是在妒忌他大哥——贺詹台他,只是不希望让自己的家人觉得他是在丢脸而已。 ——就算是别人这么想,也绝对不行! 可或许是上辈子的关系,贺詹台可以非常有把握的说,许嘉润在夸他大哥,那就真是在夸贺兰台“了不起”,绝对不会有别的意思。 贺詹台只是换了个看不见许嘉润那张脸的角度站着,看着屋外的街景,口中反问:“你可没工夫在这里夸我大哥吧?” 许嘉润抿了一口手上捧着的清茶后,这才缓缓道:“我上午就回去了。” “哦。” 贺詹台与许嘉润真心没什么话好说的。 “你打算……怎么处置?” 许嘉润也没挑明他所知道的事情,而既然他没挑明,贺詹台也乐得装作自己既没暴露,也没知道许嘉润身上发生的事情。 他们两个对于对方的情况,都是心知肚明,也都清楚,对方也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事。 “一样的。” 贺詹台看着自己的袖子,黄金上镶着钻石的袖扣正在阳光下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