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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修长,举手投足有文人的风流,也有武将的豪爽。她都不知道宋殊还会喝酒的,至今数次同桌而食,从来没有见饭桌上摆过酒。唐景玉怔怔地瞧着,有那么一瞬,竟有种明月花灯再美,都不如宋殊更值得品味。或许是她注视的时间太长了,宋殊若有所感,侧头看了过去。跟龙阁的亮如白昼不同,为了不让男人们瞧见女眷的样貌,比灯初始,凤楼各个雅间的灯就熄了,因此宋殊只能隐隐瞧见几个身影。他盯着为首的一个朦胧影子,心中动了动。庄宁喊他二叔时,他发现小姑娘翘了嘴角,不知她为何发笑。庄宁的心思并不难猜,她那么聪明,肯定是敲出来了,那她笑什么?失神之际,下人们提着通过两轮评选的拿三盏花灯进来了。宋殊收回视线,随其他宾客一起站了起来,走到长桌之侧一起品灯。红纱取下,终于露出了里面的花灯真面目。雅间里一片静默,明明有三盏花灯刚刚揭开面纱,众人目光却不约而同投向了第一盏。那是宋殊做的宝塔纱灯。塔灯分五层,每层高约半尺,灯架竹雕而成,各层中间覆以红纱,里面明烛晃晃,照得塔灯犹如仙宝。其实塔状灯笼并不罕见,但宋殊这盏花灯胜在其竹雕之细腻,凡真塔构造此灯皆有。萧知县低头凝视,但见第一层塔身上雕了宝装莲花、狮子麒麟等瑞兽。第二层雕伎乐人,或轻盈起舞,或弹琴吹笛,栩栩如生。第三层转角处雕绞龙柱,回旋盘绕,塔檐下飞凤、飞仙、共命鸟变化多姿。第四层周匝垂帐,前后有假板门,第五层上覆大圆盖宝珠顶,此处用的是浅黄薄纱,灯光照耀下犹如金色琉璃。“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萧知县最先回神,连声赞叹:“每次赏豫章的花灯都如观赏奇珍异宝,豫章啊豫章,以前我只知道你才学如文曲下凡,剪纸之技连蔚县刘大家都自叹弗如,如今你连竹雕都练成了这等神技,再加上宋家祖传的制灯手艺,天下第一灯师非你莫属啊!”“是啊是啊,非宋掌柜莫属啊!”除了两三人神情沮丧保持沉默,其他宾客都高声附和,眼里再无其他灯笼。宋殊谦逊而笑:“大人谬赞了,豫章家无俗事缠身,比几位叔伯多了些时间用在制灯上,论手艺还要向长辈们讨教,且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下第一只说豫章更是不敢当。”萧知县还要夸,庄寅抚须笑道:“好了好了,豫章说得不错,他还年轻,要学的地方多着呢,咱们不能一味儿夸他,把他夸得飘飘然了,明年苏州府因为傲气输给旁人就不好了。”他这个学生啊,刚开始弃文从工商时他还惋惜了一阵,后来见他真的把宋家的重担挑起来了,他也就放心了。一个人知道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并为之努力,将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发扬光大,这种成就丝毫不逊于封侯拜相。赏灯之后,命人将宋殊的灯笼挂在阁顶示众,众人又开始把酒言欢。唐景玉第一次见到宋殊坐的灯笼。三尺来高的灯笼,在她这里看得并不清楚,只能看清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