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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的官吏……你倒是说说,大平国中二十八路,哪一路的安抚使有你董义成存的银子多?”“殿下,臣并无……”英寡解下腰间挂剑,抵在地上,挑眉道:“当年皇上与平王打江山定天下任是再苦再难也都从未亏过将士们一分。如今青州大营及其它三十七个营砦兵不强马不壮,城营颓毁无人修,甲械枪盾生锈者不可数计,朝廷每年拨给你治军的银子都去了哪儿?”他的手掌在剑柄上摩挲了几下,继而又道:“若是将来一日北境生乱,你潮安帅司便是举衙皆斩也不为过!”“殿下恕罪!殿下恕罪!……”董义成伏在地上,连连叩首。他冷眉冷眼地望着董义成,正欲再言,二堂外面却忽然有人怯声通禀:“启禀殿、殿下,贡院方才来人,说是沈太傅让人带了份考卷来给殿下看。”董义成闻声,忙从地上爬起来,去外面差诸吏回衙门治事,又将贡院来人请了进来。来人紫衣短袍,拜过后便从袖中取了份誊录好的策论卷子,呈上来道:“虽不合例,沈太傅还是命小的前来呈给殿下过目。”他挑眉,一边接过来一边道:“既已锁院判卷,又怎可坏了规矩?太傅这是何意……”来人低头:“沈太傅已将此人从本次女子进士科中除名,故而誊纸可以拿来让殿下一看。”“除名?”他皱眉,“十年寒窗不易,这人为何被除名?”“所写策论与定题不符,太傅说此人虽然学识了得,却有炫才立异之嫌,故而依例将其除名。”他面色微凉,想了想,“既然如此,为何特意拿来给我看?”“太傅说,惜才。……太傅还说,这篇策论也许正合殿下心意。”他默然,右手长指轻轻一拨,那张誊纸便展了开来,匆匆阅毕,眼底骤现惊色,抬头问来人道:“可知此人姓名?“来人点头,“孟廷辉。”章七京城(上)董义成一身凉汗地走了出去,脚下步子又小又快,看见外面跪了一院的官员们,脸色顿时变得黑如炭,“都还跪着干什么?废物一群!”跪在最前面的通判连忙起来,忍着膝盖的酸麻跟在他身后,小声问道:“董大人,太子如何?”董义成低眼,连连摇头叹气。周围人见状心中皆是一慌,却也不敢多言,只起身站好。半晌,才听董义成压低了声音道:“杀伐决断,刚明之度,竟不输平王当年一分一毫!”众皆默然,面面相觑,颈后又漫上来一层冷汗。平王当年的狠辣冷戾谁人不晓?持抢纵马,血染五国山河,拱让一家天下,一生一世何曾畏惧过旁人,眼眨手落间结果了多少人的性命!董义成看了看众人的脸色,又冷哼道:“你们以为太子居于宫中便不懂治军治吏的那些手段?大错特错!你们不想想他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真以为北面各路的诏谕都是皇上下的?!”他转身,气得踹了一脚前面那人,“说了多少遍,北面的城营要修、要修!现在倒好,让太子抓了个现形,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董大人,”那人委屈道,“这事儿也不能怪我一人,当初不也是想着北境不会出什么事儿,省些民力么……”董义成甩袖便往前走,“我可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