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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那样剧毒的乌紫色,这么看来,此人应该不是中毒身亡,而是不慎被这地下的暗器所伤,甚至落得了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我打了个寒战,身上的鸡皮疙瘩便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这黑洞里头晦暗无光,伸手不见五指,说不定这头颅四分五裂的身体就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一不留神又被我踹到了光明处,然后带着恶心的血污继续闪闪发亮。 想想就觉得胃里一阵泛酸,不过我也并没有兴趣知道它分裂的身体正在何方——唯一引起我注意的,便只有那头颅杂乱如草的鬓发间,隐藏了一朵枯萎的小花。 我揉了揉眼睛,强忍着胃部的不适感,凝神朝它凑了过去。 果然,虽不知隔了有多少天,那玩意儿早就烂成了萎靡的黑棕色,却还是能从花瓣的形状勉强辨认出,是一朵小秋菊。为了避免出错,我还特地将自己头顶上的那朵花取下来对照了一番,最终得出了一个毫无疑问的结论——这颗头颅的主人便是失踪了好多天的堪花儿。 长叹了一口气,心底的哀伤渐渐扑面而来,楼颐那张空洞而又惆怅的面颊亦如同影子一般在我脑海里幽幽漂浮着,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她心心念念的好姐妹堪花儿,如今已成了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再也回不去了。在未来无人陪伴的日子里,她一个神志不清的病人怕是要永远陷入无尽的孤独。 倘若这堪花儿是追寻着小旻的脚步才来到这凶险的地下暗室,那么——抬眸望了一眼前方大片深不见底的黑暗,我想,小旻的处境约莫也是凶多吉少…… 然而,当前紧急的事态并不容许我过多为他人郁郁寡欢。正当我一脸沉痛地盯着那颗头颅出神之时,耳畔忽闻一阵剧烈而又突然的异响,因着环境本身安静无声,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造成震颤耳膜的噪音,所以稍稍竖起耳朵仔细一听,便能把所有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寂静的空气中,有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隔着空心的地面隐隐传来,随着铮铮几下近得有些诡异的铁器脆响,脚底的机关也不甘示弱地活动起来,以一种极为鲁钝地速度开始变换挪移。 警觉地直起了身子,我一手扶着受伤的右腿,一手在黑暗里谨慎地探索,唯恐又碰到哪处不该碰的地方,一不小心被削成一堆rou片。小心翼翼地循着声音所传来的左下方走了约莫三十来尺,感觉差不多是时候了,便将身子往前倾了倾,果真又探出了一条向下延伸的方形通道。 方才还隔了老远的兵刃声响,此刻被无限地拉进放大,正极为清晰而又激烈地自通道下方传递出来,近乎把我的耳朵给震聋。 一股不详的预感自心头涌了出来,将不堪重负的身子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会儿自己颓唐不安的精神状态。而后再次鼓起了勇气,蹑手蹑脚地走近前去,伏下了身,轻轻趴到通道口上,却被侧方凸出来的螺旋状楼梯挡住了视线。挣扎着伸了老半天的脖子也无果,我索性咬了咬牙,抱着自己无法动弹的右腿,一侧身子,“呲溜”一声滑了进去。 通道口又窄又长,我一路磕磕绊绊了好一段时间才爬到了楼梯底端,正要尝试着放一条腿去探一探虚实,身下却猛地传来一阵异常熟悉的呵斥声: “就这样,别下来!” ☆、噬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