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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与你无关”这样无情的口头禅,如今想来,倒也是在无意间破例了无数次。 我眉眼一弯,一抹愉悦的笑容便缓缓自面上绽放开来:“太多了,有些数不清。” 沐樾言漆黑的眸中隐隐泛起一圈涟漪,却也是如烟一般,转瞬即逝。半晌,依旧是不动声色地将手腕缩了回去,淡然道:“事已至此,你虽心愿半了,但这关乎段家夺权的纷争,你也参与了大半,难以脱身保命,接下来又该如何是好?” 神色微敛,我将那玉笛放置于手心细细掂量几番,而后缓缓呼出了一口气,轻声道:“万事有因必有果,既然我选择了这条道路,便也无意逃避它所带来的代价。往后的日子有多艰难我心知肚明,唯愿……”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以诚笃的目光望入他清冷的眸底。 “唯愿什么?”他聚精会神地注视我道。 “唯愿能作为一名医者,留在阿言身边。”下定决心一般,我不假思索地说道。 此话一出,沐樾言平静如水的眼底又一次翻起一阵局促的微波:“你……”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打断他接下来的话语,我眉目间皆为坚定之色:“在这期间若能觅得完整的九山回到家乡,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但若是不幸与其失之交臂,我这半吊子的大夫留在你们身边,也算是尽我所职,无怨无悔。” 听完我一长串肺腑之言,沐樾言良久不语,低垂了眸子似乎在思忖着什么,但又未能完全想得通透了然,便半犹疑着对我说道:“陆先生一向远离战争硝烟,你却执着至此,果真不怕他心中有怨?” “医者以医人为本,我若能学以致用,以其所传医术施救于人,师父他又怎会怨我。”我微笑道,“何况——段琬夜的性子,你我皆是了然于心,如果我贸然离去,他怕是才会心怀怨愤。” “罢了,你暂且跟着我便是。”沐樾言见我心中答案已定,倒也无意反驳推脱,只是凝了双眼沉声道,“段琬夜那处的确难以打发……但,孟郁景之事过后,许多事情必有变故,届时再看情形打算吧。” 我瞅着他心绪沉重,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变故’,是指什么变故?” 敛了面上好不容易露出来的一丝温和,沐樾言凉声道:“这些事情你无需知道。” “好吧。”我双手合十,作感激状,“那我不问了。” 随后话题便点到即止。 沐樾言约莫是真的累了,轮廓分明的眉目间染上一层悄无声息的倦色,没一会儿便沉默地靠在了车窗边上,开始闭目养神。 我瞧见他无意识间紧锁的眉头,心知他定然没有熟睡,只要是稍微的风吹草动便能引得他警觉睁眼。如此的谨慎戒备,倒是让我也不好意思陷入沉眠,便只好微偏了身子,眯起眼睛靠在马车里小憩。 就这么一路听着耳侧“嗒”、“嗒”轻响的颠簸声,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分明都是意识清明地醒着,却保持了一份极其微妙的沉默,任由那马车一路奔波前行,朝不远处的闻桑镇驶去。 ☆、闻桑 三个月后,已是瑞雪融化的初春。万物皆为崭新之色,那被隆冬拂过的大地不再固守年末时的白雪皑皑,转而以极快的速度丰富着地面的色彩。承载了无数微渺生命的嫰芽初醒,悄然无声地自每个角落里钻出脑袋,贪溺一般地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