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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地似在下雨。 气不顺,他呵斥道:“都是怎么伺候人的?” 语言就像在世安苑埋下一个雷,未引爆便先销毁了宁静。 奴才们战战兢兢跪下,“奴才失职,求大人饶恕!” 众人跪着她站着,恰似众人皆醉我独醒。 星妤挖苦一笑,“大人何苦迁怒他们?” 陆南浔看向这块硬骨头,白得炫目,美得惊心,不是狗都想去啃两口。 “都出去。” 他目光凌厉,眼中带着无法遏止的怒火,这种眼神通常是赌桌上输个精光的赌徒才有的,“为何昨日不一并说了?” 星妤被自己气得剥开面皮,露出本质的男子吓到,顾左右而言他,“昨日大人睡了,我以为大人并不会过问奴才的去留。” 陆南浔怒极反笑,“你以为,你以为,你怎不以为我会离不开你……的照顾?” 这一刻寂静无声,肆虐的寒风都停下来倾听,世间男男女女总有这么多爱不得、恨不能,但风花雪月总归是美的。 星妤鼓足勇气道:“大人政务繁忙,我能为大人做的不过是一盏茶、一件衣、一句闲话,反是大人处处对我关照。聚散有时,还请大人成全。” 陆南浔把袖子上的茶水拧干,复站在三足铜炉边烘烤,白烟缭绕间,他又变回执掌风云的首辅,“你哥哥没有官职出京办差不是因为皇上赏识他,而是因为他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而你,”他侧目望着她,“却是皇上口谕吩咐我看管的,在你哥哥回来之前,你哪儿都不能去。” 他的言语犹如一根金丝软鞭重重抽在她背脊上,抽走了她的不驯,抽得她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星妤福了福,“是我想得太过简单,谢大人赐教。” 许是用力过度,他被鞭子反噬,心口火辣辣的疼,看着脚下猩红的炭火道:“你安心住在府里,这事没外人知晓。” 她低着头,唯有地上影子能瞧见她的喜悲,“是。” 陆南浔是吃软不吃硬的主,眼中人身上全无半点饰品,一袭青底兰花长裙也是素净到了极致,加之她浑身透着惧意,恍惚间化作易碎的白瓷娃娃,让他的心软了又软,还想把自己的脊梁骨抽出来给她补上。 “你也无需太忧心你哥哥安危,他最大的难关已过。至于皇上的信任,并非一朝一夕能形成的。” 星妤在权利边缘游走一番,人被心灰意冷冲得满口涩然,好在心绪已经平静,“哥哥的事情他自有主张。夜深了,我伺候大人回云霄阁歇息吧?” 他曾欣赏她的识时务、懂进退,这一刻他恨极了。咬牙切齿道:“我若是不想走呢?” 这话太危险,无论如何答,都如履薄冰。 星妤缓缓吐出一口郁气,毫不避讳地直视他眼睛,“大人位高权重,何须在我面前委屈自己?我一无缚鸡之力,二无让人忌惮的家世,一副躯壳能让大人看得上眼,已属幸事。” 陆南浔摸了摸半干的袖子,大马金刀坐下,问她:“你能毫不犹豫地弯曲脊梁,也能明目张胆地挑战权威,你的韧劲足以匹敌男子,男子所求大抵是高官厚禄,你呢?你真的就无所求?” 这问太刁钻,硬生生地撬开了她的伪装。 她求一世一双人,她希望他们兴趣相投、品性相近,她希望在家有诗书,出门有车马。她所求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