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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道: 「来来来!喝一盅哩!」 「就是他!」赵文山指认道,一个公安上前一脚踹飞了铁牛下的凳子,铁牛 一屁股墩在地上,痛得直骂娘,一个公安按他不住,又上来两个,还是按不住, 统共六个人才将他制服了,死死地按在地上拿铐子铐了他的手。铁牛爹早吓瘫在 一旁,铁牛大声地质问:「你们为甚铐俺?」 那领头的就说:「你破坏农村改革,殴打坚持改革的领导干部!犯的故意伤 害罪!」 铁牛酒醉得厉害,挣扎不起来,嘶声喊叫:「俺那是正当防卫,他赵文山到 ……」话未说完,赵文山一脚踹在他胸口上,两眼一黑晕了过去。等到铁牛娘和 翠芬哭哭啼啼地追出来,铁牛早被塞到铁皮车里拖走了。 这消息第二天就在村里炸开了窝。有人说赵文山上头有人,就是犯了死罪也 保得出来,铁牛是个农民,虽然在理,极可能像岳老爷那样以「莫须有」的罪名 处死。的人则称赞铁牛是条汉子,老虎的屁股也敢摸一把,替他们除了口恶 气儿,庙里的神会保佑他毫发无伤平平安安的归来的。 这些议论铁牛爹已听不到,他清醒过来后,当夜就到了秀芹家里将两个娃娃 接到家来,一家人关上门吵吵嚷嚷地商量了半宿,天麻麻亮就同秀芹往县城里去 了。 这天中午到达的县城,铁娃爹和秀芹饭也没顾得上吃一口,好不容易打听到 公安局的所在就赶了过去,但却是大门紧闭,两人在对面街檐下蹲了,一眼一眼 瞅那扇黑铁大门。铁牛爹老泪众横,他无力进去营救铁牛,县城里城没一个他认 识的有能力的人,只是恨声骂赵文山他娘。 到了下午,大门开了,一辆铁皮车跑出来,铁牛爹忙趁了这间隙跑了进去。 半晌,铁牛爹从里面出来了,头上却没有了那顶破草帽,蔫头耷脑的提不起精神 来。 秀芹叫一声「叔」,竟吓了他一跳,险些儿一步闪失崴了脚。「怎么个情况 呀?」秀芹焦急地问道。 铁牛爹摇晃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坏了!坏了!事儿闹大哩!人家说铁 牛犯的是破坏改革罪,殴打伤害基层干部致残,说铁牛在村子西头一块包谷地里 用石块砸赵文山的脚,才砸断赵文山的脚趾儿的!」 「证据呢?」秀芹问,铁牛爹说赵文山的脚趾儿少了一个就是证据,秀芹摇 着头说:「那算什么证据!人证物证都没有,堂堂的公安局长就信了?!」 铁牛爹说:「局长大人不在,接待俺的是一个小喽啰!俺记不得俺说过什么 了,只知道人家好凶,戴个盘盘帽,一脸的威武雄壮,俺一张口说话,人家就拍 桌子,黑壳壳手枪也掏出来晃……俺草帽子也不敢拿就出来了。」 秀芹也急得要哭,对铁牛爹说:「公安局长不在,咱直接寻到他家里,把昨 晚写好的状纸当面交给他!俺不怕,到这步田地还能怕谁呢!!」两人当下就找 了看门的老头儿问了公安局长家住处,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秀芹在娘家的时候, 读过几年书,这状纸是铁牛和她商量着写下的,一共两份,一份是关于剁脚趾儿 这事件的说明,还录了她自己的证词,一份是关于赵文山砍伐集体农场的树木、 贪污公款的罪状,也都有本村人的证词手印。 一推开公安局长家的大门,院子中央正安着一桌酒席,五六个人吆五喝六的, 吃了满脸的油汗。秀芹一看,赵文山也在座中,吃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几个人刚举杯,见有人进来,酒杯就滞在半空里不动了,一个方脸膛的高个 儿汉子站起身来,高声吼道:「你们是什么人?跑这里来撒野!」 秀芹见他的样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