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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个官,镇日间斗鸡走狗,万事不理,好好的个县令,硬叫当地大户架空,税钱都收不利索,长此以往,我们大家喝西北风!?” 贺六浑自知理亏,顿时怂了。 伊德尔又指着户部左尚书莫葫芦夸吕骂道:“你别以为源赫倒腾战马给李恩会能把我蒙在鼓里!光顾着自家发财,肆意截流税款,你们有脸问我要战马、要长枪、要盔甲!你们自己摸着良心想想,我他。妈。的有钱给你们吗!?” 毫不留情面的指责,不独莫葫芦夸吕,其余的朝臣不论服不服气的,皆低了头。 伊德尔把几个刺头骂了一轮,开始扫射:“你们会打仗,会治国吗?蒙古人怎么被撵回草原的?他们不信汉人,不叫汉人入官场,豪强起兵了都不知道!那般悍勇的铁骑,硬是被姓唐的打到丢盔卸甲,丢了西域,方有我们祖宗的崛起。不懂汉人的历史,自家祖宗的行。事也全都忘了吗!?” 姜戎数部,都是叫伊德尔打趴下过的,见他动了真怒,登时噤若寒蝉。毕竟,伊德尔虽无法灭了几大家族,把朝堂诸位砍了再扶持旁支,着实太容易。 朝臣都吓成了鹌鹑,布日古德只得劝道:“父皇息怒。” 为保皇家威严,太子的面子是要给的。尤其是伊德尔已是七十多岁,乃是老健春寒秋后热的年纪。布日古德本就战败,再叫他当众训斥,万一自己蹬腿,更压不住朝堂中的妖魔鬼怪。狠狠瞪了儿子一眼,表示了愤慨,又猛的抬手在案几上重重拍下:“而今,张云亭在直隶作乱,你们说,如何是好?” 帮姐夫站台是小舅子应尽的义务,贺六浑硬着头皮出列:“臣请带兵围剿,带了张云亭的项上人头回朝,杀鸡儆猴!” 伊德尔冷冷的道:“然后呢?” 贺六浑茫然的看着伊德尔。 伊德尔接连深呼吸好几次,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没了张云亭,还有赵云亭、钱云亭!你们不肯吐出田产,汉人比你们蠢是怎地?” 吏部尚书出连树落干瞠目结舌的道:“难道要废除均田令?那税收从何而来?” 均田令的颁布,正是因为豪强与姜戎趁着战乱,将土地兼并到了完全无法容忍的地步。炎朝的半壁江山下,休说自耕农,连中小地主都所剩无几。布日古德想起当日虎贲军以炮洗地的霸气,便心生惧意。再不让田地里恢复生机,炎朝必定不战而败。均田令之事,绝不可妥协。 预备颁布均田令时,此番道理掰开了揉碎了讲,列位高官皆清清楚楚,他们也都支持均田令,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汉臣乖乖的交出土地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土地是家族延续的命脉,谁都不可能退让,于是变成了死局。 刑部尚书可朱浑长儒出列道:“一年之计在于春,正是农忙时节,流民肆虐,恐误农时。且先设法将流民引回原籍。据臣所知,几郡不少荒田,休管有主无主,但见不曾种植的,一律收归朝廷,分派给流民,稳住直隶为要。” 连连战乱,乡间十室九空,确实留下了大批的荒田。豪强趁机圈地,奈何人口不足,不可能尽数耕种。因此他们虽然圈着,依旧是抛荒。这种时候,朝廷便可用荒田无主为由,强行分田。豪强自家种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