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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南方人抗冻,二则也是作为军人,有意锻炼自己。陆观颐却是素来体弱,南边的初春屋里比屋外还冷,进来便打了个哆嗦。孔彰忙命人倒热茶来给陆观颐捂手,又熟练的引火烧炭。不一时,屋里渐渐暖和起来,陆观颐苦笑:“从战兵到后勤,我真真是最没用的那个。” 孔彰道:“大jiejie太妄自菲薄了。” 陆观颐的眼中倏地渗出了泪,如同断线的珠子,颗颗下落。长长的睫毛粘上了水珠,仿若梨花带雨。 孔彰微微叹气,今天这等日子,陆观颐在哭什么不消猜也知道。节哀顺变的话过于苍白,不如不说。他其实也难过,只不过到底不同于管平波与陆观颐,感情有限,伤感自然有限。人都是分远近亲疏的,他亦不例外。 好半晌,孔彰才劝道:“大jiejie,你身上不好……” 陆观颐抽噎道:“她更不好,我都不知道怎么劝。” 孔彰顿时无言,当日在潭州,他强行打断了管平波,致使她气急攻心,直接晕了过去。到今日,回了自家地盘,她放松下来,定是要哭的。然而她重伤未愈…… 巴州尚在开战,潭州正在赈灾,春耕马上要开始。孔彰从没有现在这般焦头烂额过,他都不敢想如若那日没及时赶到,同时没了管平波和谭元洲的虎贲军谁能接手。孔彰无不郁闷的想,还是当将军自在,管家婆真不是人干的活。 陆观颐哭声渐止,却突然抓住孔彰的胳膊,满目惶恐的道:“彰哥儿,你要好好的,你千万要好好的。不然我……我……”话音未落,眼泪又倾泻而下,陆观颐再次泣不成声。 孔彰忙安抚道:“我不会有事的,大jiejie放心。” 陆观颐哭道:“他们一个个丢下了我,你们,别再丢下我了。” 想着陆观颐的经历,孔彰心中有些发酸,郑重道:“我不会丢下你的。”说着拿出帕子,替陆观颐擦着眼泪,一字一句的承诺,“我尽力活着,尽力不丢下你。” 陆观颐扑到孔彰怀里,嚎啕大哭。孔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将军也不会丢下你的。” 陆观颐听得此话,浑身颤抖,抓住孔彰衣襟的手攥的死紧。孔彰怜惜的看着他的表姐,不停的拿好话宽慰。她近二年来时不时生病,本来病人便容易多想,潭州血淋淋的统计呈到镇抚部的案头,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承受?若在平常,自有管平波抚慰,可此时此刻,管平波自顾不暇,而她乃军中三大头领之一,此般脆弱,无论如何都不能展现在人前。只怕是无处可诉,只得来找自己了。 不知过了多久,陆观颐终于安静了下来。孔彰低头看去,见陆观颐竟是哭着睡着了。低声唤人寻了件斗篷,盖在她身上,而后轻松将人抱起,往正屋走去。 正屋的院前,遇见了正在发呆的管平波。孔彰无奈的道:“将军,你再病了,是想累死我么?” 管平波看了看盆中燃尽的火光,扶着柱子艰难站起,带着微微的喘息道:“观颐怎么了?” “伤心太过,哭睡着了。”孔彰十分诚恳的道,“很抱歉再次打断将军的缅怀,然你为主将,任性不得。还是进屋吧。” 管平波眯着眼看了看孔彰怀里的陆观颐,心下微动,但很快掩饰过去,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