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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会是窦正豪的手笔,那嫩小子没有这般魄力。窦向东迟迟不立太子,等的就是今日!管平波的愤怒几乎实质化!好一记借力打力,窦向东你好样的! 城墙上的佛郎机次第开火,却无法阻止绍布列阵的步伐。谭元洲扫过战场,江上全是船,陆地暂未围死,可潭州是个破城,铁骑之下,早晚都是守不住的。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平静下来,转身对管平波道:“别磨蹭,你快走!”又喝令道,“备马,护送将军离开。开西门,让百姓们撤!”说毕,拉着管平波的手,火速往西门赶去。 然而事还没完,距离湘水最远的西边也开始有了人影。谭元洲心底一片冰凉,城内没有骑兵,十几匹战马全是养着玩的!而日常的驮马更不中用。他要怎么才能助管平波突围! 潭州有多少家底,管平波心知肚明。战马从马厩牵来,管平波突然一顿,回头看向谭元洲:“我走了,你呢?” 谭元洲不能走,步兵跑不过骑兵,绍布已登陆,他胆敢带着火器营出城,当即就会被歼灭。而漂泊大雨下,火器营等同于废柴,区区几千人,哪怕算上街道司的民兵,也绝对守不住潭州城。既不能战,亦不能守,唯有牵制的住绍布,才能替管平波夺得一线生机。虎贲军的主将不能折在此,哪怕是非死不可,也不能两个人全死在潭州。甘临还太小,她接不下担子。军中魑魅魍魉,孔彰立场不明。窦向东的毒计,为的就是生吞了虎贲军。 管平波扣住谭元洲的手腕,多年的默契,无需解释,就知对方的心意。这是窦向东手笔,他知道虎贲军对窦家暂无防备,他知道雨天的火器营一无是处,他知道潭州城内仅有三千守军!大雨倾盆下,只剩弓弩的火器营,留下的人十死无生! “我是守将,须得护百姓安危。”谭元洲低声道,“这是你的天下,亦是我的天下。我为我的天下,驱逐鞑虏、守境安民,理所当然。” 一席话掷地有声,管平波心中震颤,沉声道:“我更不能抛下你们。鸳鸯阵未必不敌,点狼烟,向左近求援。” 谭元洲伸手拂过管平波的鬓角,在她耳边呢喃道:“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勿使臣于战场提心吊胆!” 布满茧子的大手落在管平波的后脑勺上,而后把人往怀中一带,狠狠的吻上她的嘴唇。管平波瞬间呆滞,随即谭元洲放开管平波,看着她的眼睛,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胸中,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化作了一句不痛不痒的:“我还是喜欢你长发的样子”,说毕托住她的身体,丢上了马背!马鞭挥起,落在了马臀上,战马飞起前蹄,嘶鸣一声,往前狂奔。 看着马背上的身影不断远去,就如无数次他站在甲板上一样,越来越小,越来越小。谭元洲闭上眼,平波,望我还能再见你一面,让你听一听我积攒十年的满腹深情。 城门近在眼前,李修杰等人跟上,管平波凝神控马。前方无数人头推着战车,往西门挺近。管平波压低身体,手握在刀柄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观察着何处是生路。佛郎机在头顶炸响,前方的战车被炸的七倒八歪。管平波知道,那是谭元洲在给她开路。打起手势,带着人寻着空挡,直接突出了还未形成的包围圈。 身后是无数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