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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身体素质绝佳, 混入邬堡后, 只消别露出原先做过土匪,征兵头一个就是选他们。 若按管平波的说法, 恶道恶人, 那地主们呢?他们有些是很坏,可有些辛辛苦苦勤劳致富的, 又做错了什么? 作为石竹营游击,潘志文同时掌管着地方财政、民政大权。越是深入了解, 越觉着人分善恶,而无关地主佃农。仓廪足而知礼节,中小地主们,真的比寻常百姓和气懂礼的多的多。 他们守护的,是祖祖辈辈,一颗汗珠摔八瓣积累下的立身之本。他们唯一与众人不同的,是虎贲军所赞颂的勤劳。可是他们死了,在民众无缘无故的仇恨下,被诛杀。 民众们打着正义的旗帜宣泄着心中的暴虐,把屠刀挥向了无辜。期间无数妇孺丧命、无数女眷被辱。而虎贲军,还得组织这帮恶徒修建邬堡,安居乐业。那些人就这么白死了么? 案上摊着的是地主黄志明的卷宗,留在潘志文脑海里的是方才黄志明临行前的绝望眼神。他的长女因反抗暴民受伤,感染死了,他来“衙门”里申诉,潘志文却无法处理。 一个连逃命都不肯舍弃小女儿的男人,一个用自己血rou之躯保护家人的汉子,真的就活该按人头分上几亩土地,接着与仇人同住一个邬堡做邻居么? 窦向东亦是地主,但窦向东照拂了无数的人。潘志文盘腿坐在椅子上沉思。管平波治下的确安居乐业,可是巴州不也富庶繁华么? 潘志文很想问一问管平波,为什么要选择与窦向东看似截然不同,却实际上殊途同归的一条弯路。就如王洪抱怨的那样,为什么非要跟地主过不去?可他不敢问,因为这个问题很可能触及到了虎贲军的立身之本。他不知道管平波是否真的能够回答。 石竹码头。 潘伟清跳下船,转身搀住母亲彭季娘,扶她下船。待彭季娘站稳,又去搀扶父亲潘经业时,潘经业早灵活的跟着跳下船,笑骂道:“谁要你搀,老子我健朗着呢。” 潘伟清知道他父亲素来爱逞强,笑笑不说话,引着他们往营内走。潘经业夫妻打量着行人光景,有些自得的道:“这都是老大管的?比我们原先的县令强!” 话音未落,就有路过的商户见了潘伟清,不住点头哈腰的打招呼。潘伟清一面与人寒暄,一面同人介绍自己的父母。唬的商户们忙不迭的来给潘经业夫妻见礼。窦家还不是窦宏朗当家,潘经业哪里受过这般待遇?越发觉得自家儿子出息了。 家眷不能入营居住,连窦宏朗在石竹时,都乖乖的住在云寨城内。潘伟清便先带着父母住进他在云寨置办的宅子。云寨城狭窄,又有商户密集来往,地价十分昂贵。潘伟清只置了个一进的院落,并对父母解释道:“如今老太爷并二太太卯足劲的打仗,大哥已连夺二县,早晚得升官。我们在石竹的日子不长,犯不着买大宅子。” 彭季娘翻个白眼道:“呸,我还不知道你。得了钱财就花天酒地,甚犯不着买大宅子?你哄鬼呢!大宅子贵,小宅子便宜。你买了大宅子,待你哥哥升官走时,那些个有钱的商户只怕巴不得接手。一来一回又赚一笔,你蠢不蠢!” 潘伟清不耐烦的道:“你见过哪个县令巡抚把个宅子放眼里的?再说了,我们家原先穷,呼喇巴的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