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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挪回了自己院中。当家主母倒了,老爷子正在气头上,哪个晚辈敢不爬过来侍疾?因请了乳母,新生的孩子倒有人照应,再无人顾的上贝壳。 肖金桃断断续续的烧了七八日,方才脱离险境。胳膊上了夹板,吊在脖子上,整个人都瘦的脱了形。窦向东坐在床边,心酸的道:“儿女都是债。” 肖金桃望着帐子顶,没有说话。巴州的女人家,活泼的占多数。她被关在后院里,什么都不能做。头发一根根的白,话一点点的少。管平波离开石竹去飞水时,窦宏朗果断的回家报信,让她彻底没了斗志。因为她发现,不管怎么走,都是死局。窦宏朗继续留在石竹粉饰太平,不能阻窦元福积攒功勋;窦宏朗顾全了大局,更丧失了竞争力。代替窦向东南征北战的窦元福,是真的长大了。而她的机会,错过了就无法再回来。 麻木的看着窦向东为了稳住管平波休弃练竹,二房的势力看着好像又要崛起,其实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然即便如此,窦向东都没有放松对她的监视,她的心腹一个个被打发走。新来的人,把她伺候的很好,包括张明蕙,衣食住行,样样是窦家顶尖的。可笼中鸟的生活,又有什么意思呢?肖金桃有时候忍不住的想,要不她就去石竹看孙女算了,省的叫关在家里,等死……但她知道,窦向东不会同意,因为管平波对窦元福的威胁,太大了。 有些鸟,是不能在笼子里养的。窦向东心里清楚,却无可奈何。他扯出一个笑脸道:“我们又添了个孙子,他那亲娘,看着就不好,不如抱到我们院里来养吧。” 肖金桃沉默,良久,轻声道:“宏朗的儿子放我们院里算什么呢?叫敬文挪过来吧。” 窦敬文乃窦元福之长孙,肖金桃并不喜欢,不过是象征意义罢了。窦向东怔怔的看着憔悴的肖金桃,她又闭上了眼。老人家哪有那么多睡眠?肖金桃日日躺在床上,大白日里更睡不着。只是不想理他罢了。窦向东不知道还能拿什么去哄她。儿孙各自有算盘,老妻同床异梦,他还未夺得天下,就尝到了孤家寡人的滋味。独自坐在床边,听着肖金桃轻微的呼吸,我们当真就再无挽回的余地了么? 飞水与巴州联络不断,七月中,管平波接到贝壳生子与肖金桃骨折的消息。她亲生的女儿且没空管,别人的儿子更与她没关系了。不过既是嫡母,少不得做做表面功夫。飞水现要什么没什么,常规的备上些衣服鞋袜,再写上一封情真意切的信,恳切的哀求肖金桃与练竹替她照应“儿子”。又亲手抄录了好些骨折后修养的偏方,权做孝心。 窦宏朗读完信,有些怅然的对肖金桃道:“她不肯要儿子。” 肖金桃叫骨折痛的吃不好睡不好,精神萎靡的道:“你真舍得把孩子送过去么?” 窦宏朗苦笑:“我左右为难。这是我亲儿子,送去了她手中,好似质子一般。留在家中,又怕再来个什么这个将军那个王把她拐了去。我如今才知道,一步错步步错。我此前不那般天真,也落不到任人鱼rou的份上了。” 肖金桃道:“所以有本事的人,愁的都与我们不同。其实想把她扣死在窦家,又有何难?把甘临抱过来便是。可惜不管是你阿爷,还是你我,都不敢提。我们的崽儿你阿爷想怎样便怎样,母老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