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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了窦家才懒得赎,太低了则土匪觉着亏。十个人二百两,不大不小,梗的窦宏朗直胃疼。良久,他终于下定决心道:“我们一起回巴州!” 张和泰道:“不等奶奶的捷报么?” 窦宏朗看了张和泰一眼,道:“我比你了解她!”说毕,径直吩咐人清点库存,与老虎营留守的潘志文打了声招呼,带着剩余的随从,顺道赎出匡忠义等人,连夜赶回了巴州。 七月十一日,听着窦宏朗述说完石竹动向的窦向东砰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半晌心绪难平。管平波不肯让窦宏朗碰触不稀奇,管平波攻打飞水不稀奇,然而两件事一齐干了,那便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管平波借着窦家做跳板,鲤鱼跃龙门,然窦家却是暂无法与她大动干戈。石竹,是管平波独自打下的;飞水,是窦家守不住丢了的。她没碰雁州,更没异想天开的北进。她在那密布的山林里,占山为王。想去收拾她,代价太大;放任自流,又养虎为患!此情此景,窦向东当真是如鲠在喉! 顺了半日气,窦向东问张和泰:“老虎营的兵力几何?” 张和泰道:“算上后勤,已是上千人的规模。” “战斗力呢?” 张和泰沉吟片刻,才道:“在石竹所向披靡,若要知具体,且看她能否打下飞水,如何打的、花了几日、伤亡多寡,方好下定论。” 窦向东不耐烦的挥退窦宏朗,待威风堂只下张和泰几个心腹时,他又问:“你有没有打探过,她与老二生分的理由?” 张和泰道:“有些小道消息,不知做不做得准。” “说!” 张和泰低声道:“是紫鹃处传出来的话,道是奶奶生小小姐的时候受了惊吓,不肯再生孩子,故不肯同二老爷亲近。” 窦向东十分不满的道:“这等妇人见识,就不要拿出来说嘴。” 张和泰苦笑:“旁的真没了。我觉着,她是不服二老爷的。若想拉拢,还得老太爷亲自与她谈才行。” 窦向东冷笑:“她肯回巴州来谈么?” 张和泰无法回答。 窦向东心中怒意上涌:“我原当她是狼狗,不曾想竟是一条狼装作的狗!”急急灌了两盅茶,窦向东强行镇定道,“派人,去飞水探听情况!去信通知雁州,务必加强防备!” “是!” 窦宏朗提前回家,练竹又惊又喜!夫妻二人拉着手,练竹眼里满是眷恋。窦宏朗抽出手,摸摸练竹的脸,沉默。亲自跑回来报信,相当于在窦向东跟前自断了前程。但若要管平波得势,他更难有好下场。最后一次试探,他知道,管平波对他半点情谊都无。她往日在窦家时,与肖金桃、练竹的投契,又有几分真心?窦宏朗又一次陷入了茫然。前路漫漫,他该如何选?他还能如何选? 残阳似血。邵晖云在兵部督官江涛的催促下,弃舟登岸。从接到剿匪旨意的那一日起,邵晖云就憋的满肚子火。本朝规制,粮草归兵部调配。原不该邵晖云cao心,却是左也不给,右也不给。几万人的军队,竟是连粮草都供应不足,擎等着哗变么?圣上旨意乃三个月内夺回江城,哪知粮草就吵了半个月。盔甲、兵器、战马、医药、兵源,又拖拖拉拉。休说年轻如邵晖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