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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她的话说,这叫短碎发。 为此,老虎营后勤处竟是专门有了剪头的地方,五花八门的短发应运而生。 走到街上,是不是当兵的,一目了然。 但与宋时脸上刺字的屈辱不同,老虎营的短发兵,是相当自傲的。 每每抬头挺胸,比当官的还嘚瑟几分。 却又与当官的不同,他们傲归傲,可是从不敢随意招惹是非。 在老虎营内,欺男霸女惩罚的比袭击长官还重。 军纪当真无话可说。 一片短发中,管平波总是最扎眼的那个。 因为她的衣裳,与全营都不相同。 营内军服分为三种,旗队长以上为蓝色棉布军官服;小队长以下,为土黄色麻布军服;医疗队则是纯白色棉布衣裳。 唯有管平波,穿的是玄色,浆洗过的衣服烫的齐齐整整,穿在她身上尤其显的挺拔。 越发衬的她肩上铜制的肩章闪亮。 所到之处,兵士纷纷见礼,好不威风! 休息的竹哨声响起,不一时,在地里劳作的兵士们扛着锄头唱着歌曲鱼贯回营。 食堂传来阵阵饭香,战兵加参与劳作的后勤兵把农具放回专门的屋子,又在水渠边排队洗手。 新来的总不习惯,但军营内不是讲道理的地方。 理解不了病从口入没关系,执行就好了。 拒不执行的,就会见到如鬼魅般随时出现的李玉娇,然后挨上一顿好打,打到长记性为止。 管平波扛着长刀,大步流星的走到窦宏朗跟前,问道:“寻我有事?” 窦宏朗道:“我今日得了巴州传来的消息,大哥打下潭州了。” 管平波吹了声口哨:“不错嘛,终于想起走正道了。” 窦宏朗道:“你不着急?” 管平波轻笑:“我为何着急?窦家实力增长不是好事么?你大哥学会直道而行了,你也长进点才是。 你可知古时有个寓言,专讲你们兄弟行事的” 窦宏朗问道:“什么寓言?” 管平波毫不留情的嗤笑道:“兄弟争雁!” 窦宏朗:“……” 管平波道:“天下群雄逐鹿,你们家连苍梧郡都不曾拿下,就斗的你死我活。 老爷子没被你们气死,当真命大。” 窦宏朗没好气的道:“是我争么?” 管平波笑道:“大哥现在不糊涂了,你若想有一争之力,亦不能糊涂。 你是当过管事的人,倘或手底下一派和气,个个不思进取,你也是要恼的。 但个个使小手段耍阴谋,你更要恼。 不是不叫你们兄弟争,堂堂正正的上进,哪个当爹的不爱?既是大哥打下了潭州,想必家里许多事要做,阿爷定是忙不过来,你何苦在石竹虚度光阴?不若回去巴州,帮阿爷跑个腿也是好的。” 窦宏朗似笑非笑的看着管平波:“我回去之前,你就不来城中宅子里住上几夜么?” 管平波没有回答,一个跨步上前,抓住窦宏朗,利落的来了个过肩摔,而后面无表情的道:“这个玩笑不好笑。” 说毕,轻喝一声,“李修杰!”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