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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的呼啸。 旁白的和声齐唱:“风来了!风来了!” 不住跑入舞台的黑衣人摆动着身体,也遮蔽着视线。 身着红衣的人不知从何处进入场中,挥舞着手臂,抖动着身躯。 音乐更添急促,低沉的和声又唱:“起火了!起火了!” 无人照管的火堆点燃了旁边的枯枝,火苗登时窜起!山林一旦起火,寻常人都逃不掉。 长工惊恐的呼唤着狗,撒腿往逆风的方向狂奔逃命。 被火势惊醒的大山没有跑,他继续向蜂巢走去。 带着血的腿,爬上了树梢,拿到了蜂巢。 那一瞬间,他从出场便面无表情的脸,绽放出狂喜的笑容。 “蜂蜜甜,比日子甜;蜂蛹香,赛过百花齐开放。 有了蜜糖能活命,卖去集市里,换来救命钱!” 歌声高亢喜悦,配乐却低沉压抑。 极度的不和谐,听在观众耳中,说不出的诡异与违和。 红衣人扭曲的脸,黑衣人张狂的笑,大山的好似快乐的声线,却如同鬼魅,让人毛骨悚然。 鼓声砰的一声响!观众的心跟着一跳!树枝承受不起大山的重量,刺啦折断。 抱着蜂巢的大山,坠入了火海,消失不见! 观众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有心急的已在台下叫嚷:“大山!大山!你在哪里?” 黑衣的舞者又变作了百兽,被烟雾呛的四处逃窜。 大山的歌声穿过红衣舞者,飘荡在舞台。 “青山峦峦,绿水漫漫。” 大山唱起了赞美歌,“蜂蜜甜甜,烤rou鲜香。 不挨饿的日子似天堂!” 七月的阳光照耀着大地,观众却只觉得不寒而栗!音乐又变,二胡的哀鸣加重了惨烈。 大山死了。 烧死的也好,饿死的也好,流血而死的也好,都不重要。 贱民的命,一文不值。 山林的火,烧痛了地主的心。 愤怒的地主无法灭火,带着打手,把大山嫂从屋中拽出。 卖去了不知何处,亦不知是死是活。 现场没有一丝喧嚣,故事太贴近他们的生活,与戏班子讲的才子佳人、读书中举、发财致富的幻梦相比,管平波一点情面不留,用一把尖刀,狠狠的插入了他们常年因饥饿而显得麻木而迟钝的心脏,痛的喘不过气来。 音乐鼓声戛然而止,众人刚找到了呼吸,故事却没有停止。 黑衣人掠过,平和的芦笙吹响,又是一片春意盎然。 就在此时,场景一转,另一个瘦弱的人,敲开了地主的门:“三叔,村头那块地,能佃给我种么?” 地主砰的关上门,毫不留情的转身道:“不能!”全剧完。 现场鸦雀无声,等着另一个故事的开场。 或许这一个人,会比大山幸运,会有一线生机。 但没有另一个人,所有的佃农,无关身份、无关长相,他们只有一条路,唯一的一条,不能选择的……绝路。 汤圆嫂被压的几乎窒息,她看着演员谢幕,看着他们离开,知道他们不会再演第二个人的人生,因为再无必要。 静默了许久,她终于受不住压抑,尖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