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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弄的寸寸焦土不心甘?或者洪让就想用这般伎俩掰倒窦家?这货当真是朝廷命官做久了,全不知天下形势了! 冷笑着对胥吏道:“我活了几十年,都不曾听闻十倾田要收五万的税。 我连田带谷子加起来,都不值五万,你们也盘剥的太过了些。” 胥吏从来是本地人,与窦向东乃旧识,却是两家子不大对付。 笑眯眯的道:“老员外何必同我撒性子?我不过是个送信的,知州说多少,便是多少。 也不独为了田土,老员外在洞庭湖上那么大的营生,漫说五万,翻倍都是轻轻巧巧,只看愿不愿意罢了。” 听着胥吏的机锋,窦向东眼皮都懒的抬。 跟一个胥吏磨牙,没得掉价。 端起茶盅呷了一口茶,再没半句解释,唤了长随刘耗子道:“送客!” 胥吏还待说什么,刘耗子直接把人扔出了门外。 胥吏无法,摸摸鼻子,回去报信了。 洪让听了胥吏的回报,露出一个笑。 他早料到窦向东不肯给。 真说起来,哪一回打仗,商户无需“自愿”捐厘金的?五万两对窦家而言,已算相当厚道。 便是程绍在此,怕也是至少这个数。 数额不多,洪让却故意派了个刺头胥吏。 要的便是窦向东反感,顶好怒而抗捐,他才有手脚可做。 五万两,寻常人家几辈子都花销不完,然搁在朝堂上,只好说杯水车薪。 洪让压根不把五万两放在眼里,他盯上的是窦家全部的财富。 早在去年底扳倒程绍,发现窦家巨富又在朝中无人候,他便一直打着坏主意。 与窦向东在雁州的几次冲突,让他心生警觉。 固然卫所颓废,然窦向东的私兵凶猛,是不争的事实。 天下纷乱,有钱有粮的窦向东想发展实力太过容易。 想要夺取窦家,须得在其羽翼未丰时动手。 他便想出了这般计谋,五万两都不愿出,其心可诛! 晋王想夺嫡,桩桩件件都要钱。 一则是收买人心钱最好使;二则是剿匪花销巨大,朝廷入不敷出,晋王倘或能奉些钱财,解圣上之忧,何愁将来?可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天下至富不过盐商,雁州盐矿在九州还排不上号。 然而江南的大盐商数代经营,在官场势力盘根错节,子弟两边下注,在太子与晋王间游刃有余,谁都动不了他们。 再有,许多豪强家宅颇丰,奈何他们本就是官宦人家,晋王拉拢人还忙不过来,怎会得罪?大盐商动不了,官家豪强不能动。 屠刀砍向哪个,已不言自明。 雄霸巴州的窦家也不是软柿子。 倘或朝廷强势,区区一个地方富户,不值一提。 奈何如今朝廷日渐衰微,想作弄窦家,便不好太简单粗暴。 一个不好打草惊蛇,反倒坏事。 素喜玩弄阴谋的洪让,再次布局。 检举窦向东藐视朝廷、意欲谋反的折子递上,洪让暗暗的调动着卫所兵丁,把钱把粮令他们好生训练,待到朝廷旨意一下,便可一举夺取窦家! 窦向东的眼光,却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