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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哪件事是有利无害的,没有窦家做依仗,她都未必能在乱世中活下来,至少没有窦家,就没有鸳鸯阵。 她养活自己就已经千辛万苦,根本不可能一开始就能养得起二十五个人。 但只要借用了别人的平台,便不得不卷入纷争。 既不得不有纷争,与其将来手忙脚乱的顾头不顾尾,不如自己成为最强的那一个。 至少她可以尽力避免卸磨杀驴,因为来自未来的她,从来不觉得皇权有多么至高无上。 不过是另一个版本的,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而已。 陆观颐沉默着,她有些彷徨。 她当然是有本事的,琴棋书画针黹女红。 可这些到了底层,一点用途都没有。 她还不如雪雁能飞快的做衣裳。 管平波因战斗力被人重用,而她却不可能学得会管平波的本领,与那群孩子一起学都不可能,因为她是个跛子。 缓慢的走动才勉强能掩盖,一旦跑动,必然一瘸一拐。 坚强与毅力又该如何才可展现在世人面前? 管平波拍拍陆观颐的头:“不急这二日,慢慢想。 明日初五赶集,我们瞧热闹去。” 陆观颐扯出一个笑脸:“好。” 四月初五,云寨集市。 在广袤的国土上,一直到管平波生活的时代,都保留着这种小规模的商品交易模式。 只不过那时已经全用纸币交易,并绝大多数是职业的商人。 而此时的农村城镇则的主流则是以物易物。 云寨作为一个古老悠远的城镇,经历过数次兴衰交替,还有一些货币交易,再闭塞一点的地方,甚至可能连铜板都不存在,就似原始社会一样,用粮食来换取别的物资。 管平波牵着陆观颐的手,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本就不宽阔的青石板路两侧布满了各式各样的摊贩。 管平波曾去过一些少民活动的地区,有些比较传统的少民一出来大家都认得。 到了此时,倒很不显。 苗族的盛装只在新年或出嫁的时候使用,平常无非是包着头巾布。 此时洗头是奢侈的,故劳动人民多会把头发包起来,减少脏污,继而减少洗头的概率。 放眼望去,全是包着头发的妇人,甚至男人,鬼才知道哪个是苗人哪个是汉人。 唯有仔细瞧去,才能在长相上分辨一二。 此时的苗汉侗三族彼此不通婚,时间长了,面部特征自然有些差异。 粗糙的农村手工制品,不能入管平波几人的眼。 顺着人流,走到一处见到了个熟人。 管平波拍了拍对方的肩,笑道:“崔太太好。” 崔太太回头看见管平波,笑着招呼道:“你也来赶集?我还当你们家人口多,甚都自己做呢。” 管平波道:“没见过,来长见识。 太太买什么呢?” 崔太太从摊子上拿起一个白玉般的物事道:“我买些本地产的雕花蜜饯泡茶喝。 这是柚子皮做的,最是益气养肺。 有好几家做这个的,唯有这家姐儿手巧,雕出来的花鸟鱼虫与别家不同,我常来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