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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只有一条羊肠小路通向山上,路边长满野草,深过膝盖。两人沿着小路,一路攀爬,到了山腰上。 果真看到那间茅草屋。茅草屋四周用竹篱建筑围栏,屋身是几根扎起来的竹木,屋面是铺展均匀的一束束的稻草,屋墙是缚住竹竿的一扇扇稻草。 源于土地的稻草裹掖着屋子,阳光下金灿灿的。抬头望着齐厚齐厚的稻草屋檐,会有一种知足的温煦掠过。 草屋前,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梧桐的枝桠粗犷而大气,盆底大的叶子和紫色的花,一起高高地摇曳。它庇护着茅草屋,茅草屋便更加安宁而有情致了。 梧桐树下的篱笆内,一群鸡在悠然地啄食。 烟香轻叩柴门,高声问道:“屋里有人吗?” 过了一会儿,柴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老妇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从里边出来。 老妇看见他们两人,面露惊恐之色,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她声音苍老而又沙哑,仿佛从遥远的地下传来。 烟香走上前,打了声招呼:“老人家,不必惊慌。我们想……” 烟香说话间,纪正已经凑到他们跟前来。 老妇看着纪正,抿着唇,嘴巴微微颤动,她的脸吓得像窗户纸似地煞白。 纪正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往老妇胸口捅去。 冰冷的匕首刺进老者=妇心口,刹那间血涌如柱。伤口飞溅出来的血喷到了烟香脸上,也溅到了纪正脸上。 她凄厉的一声悲呼,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气。血,殷红的血汩汩地从她胸口流了出来。 殷红的血液顺著她的身上,一滴滴落在地面,血染的地面快速扩张。 烟香话未说完,老妇已经应声倒地。 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和意外。 烟香脸上唬得改了样子,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一阵惊悸后,她失声尖叫:“你杀了她!你这个疯子!杀人恶魔!” 纪正挥手擦干脸上的血迹,唇边牵起一抹残忍的笑。 烟香满是血迹污秽的脸上,只看到两个字:悲愤。 烟香又惊又怒地蹲下去,伸手探了下老妇鼻息。已经断气了。 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人,后一刻已经丢了命。 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口一痛,额头有细细的冷汗渗出。她抚上老妇死不瞑目的眼睑。 老妇在这环境清幽的山上,与世无争,过得充实简单。 她很后悔,她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是她害死了她。 凤南阳说她命带灾星,果然一点没有说错啊。她与这老妇,素昧平生,还未开口说一句话,她就死了。 她很内疚,心底像深海中突然冒出来的漩涡般,腾现出一股巨大负罪感。 她眼中满是泪水,愤恨的瞪着纪正,紧咬着颤抖的唇瓣。 纪正伸手要去扶她起来。 她顿时像刺伤的兽类在做最后的挣扎,尖叫地喊着:“你为什么要杀她?” 纪正神色陡然一紧,解释起来:“不杀了她,怕她会泄露我们的行踪。” 他的声音冰冷,低沉而干脆。 烟香一双冰冷而殷红的双眸注视他,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