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匙就不声不响放在这儿,多么大的诱惑啊!傻子才不来拿,朕是傻子吗?当然不是了! “过来啊!”奚念知仍旧一声声耐心地唤它,“小灰。” 她乌发半湿,有几缕粘在白净的脖颈,一直蔓延往下,直至看不见的地方。 粉颊跟清晨山中半绽未盛的月季似的,透着股清甜。 朱唇微微翕合,唤他的语调是刻意放软了的,听着耳里觉得很顺心。 祁景迁渐渐被表象迷了眼,迟疑着朝她慢慢踱去。 她性格还是不错的,对朕挺好,对关在笼子里的小狼崽也尽心尽力,天热,都知道放盆井水在狼大屋里驱散热气呢! 再说了,朕只是一条“狗”。 狗对偷看女人洗澡这种事怎么可能感兴趣?嗯,他不感兴趣的…… 祁景迁站定在木桶外,慌乱有所平复。 只是离她近了,却突然不太自在,眼神更是不敢落在她脸上。 人与“狗”不在同一高度,往常倒没什么,现在她坐在木桶,与他一般高了,脸对脸,怪别扭的。 奚念知看他眼神闪烁处处游移,就是不敢看她,心下愤怒丝毫不减。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装什么蒜?现在知道窘迫尴尬了?早干嘛去了? 眸中一冷,她挑挑眉,蓦地伸出手,一把拽住它嘴里叼着的手环,用力往回扯。 祁景迁本能地咬紧牙关,不让钥匙被抢走。 一人一“狗”对峙,奚念知下了狠劲,她非得拿回钥匙不可,它不松口,那拽掉了牙千万别怪她。 祁景迁挭着脖子被拉到木桶边,脸几乎挤变形。 这女人,太彪悍了!居然装柔弱害朕掉以轻心!简直令人发指。 强夺激烈,水花拍打声不绝于耳,她头发几乎湿透。 奚念知狠狠瞪它一眼,横在胸前的手伸出去重重锤了下它头。 吃了痛,祁景迁牙关倏地松开,嘴里钥匙瞬间没了,差点气得他“嗷” 出声。 祁景迁也是被打懵了,要说疼,肯定没刀划破身体疼。但那股屈辱悲愤,比流血受伤更令他难以接受。 他瞪大眼睛,凶狠地怒视面前的姑娘,尾巴受情绪影响,猛地垂直竖起,蓬松的毛全部炸开。 想他九五之尊,何曾受到过这种屈辱? 敢打朕的头?你这女人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奚念知下完手,爽快的同时略有害怕。 但一不做二不休,趁它还在生气,她微微抬高膝盖,从木桶飞快伸出手,将方才脱下来的浅粉衣裙捏在手里。动作迅速地将之覆在它脑袋,并打了个死结,彻底罩住它头。 心想,这就是做流氓的下场!管他是狗是狼还是天王老子! 奚念知确定它视线受阻,不敢耽误,拾起另把高凳上的干净衣裳,匆匆擦掉身上水渍,迅速换上。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在耳畔,祁景迁当然知道她在做什么。 他本来气得要爆炸,可—— 她都不知道她刚刚拿衣服的时候露出了胸前微微的起伏吗? 浑身倏地guntang,祁景迁很绝望,朕这是“被耍流氓”了?朕明明不是要故意偷看,虽然真的看到了! 心情复杂,他焦躁往后退,奈何眼前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嗙”,撞到了高凳。 后背痛得厉害,祁景迁猛地弹开,偏偏又撞上木桶,额头肯定起了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