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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溜了。 冉清荣的脸一阵红,又是一阵惨白,这时才提起自个儿的婚事,“我和太子在东宫两年不曾同房了,他也懒得与我说话,想来是厌倦了我。母亲,其实要不是顾着莺莺,我早该提出和离了,即便是他休了我,我也心甘情愿,只要能离开他。” 女儿是下了决心了,压根不像是回来与她商量的,长宁听罢,沉吟了半晌,心中乱哄哄的,“兹事体大,我一个人也拿不好主意,清荣不想与太子过了,那就肯定不过,但是和离还是休妻,我要问过你父亲,他要说和离,我便是拼了老脸不要,也要把这事闹到皇上那儿去,将这事说下来,终归当年不是咱们先提的亲事,也不想巴结皇家的。” 有母亲撑腰,冉清荣放心许多,也不垂泪了,才用了点儿饭,冉烟浓找到jiejie出阁以前的闺房,替她收拾出来,“既然出来了,便是打了太子表哥的脸,如今要是回去,少不得看舅母脸色,又要被两个良娣豆腐嘴挖苦,jiejie干脆就在将军府住几日,爹爹要是出马,一定把这事摆平。” 闺房里一切陈设如昨,冉清荣看着看着,泪水像珠儿似的掉,“耽误了好几年年华,现在才明白,家里人才是最重要的,nongnong,往后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和家里人平安欢喜地团聚。什么太子,什么锦上添花的爱情,我再也不要了……” 还有苦命的莺莺,她要是愿意留在宫里和皇祖母、和父王过,她就撒手,要是莺莺愿意跟自己过……可莺莺会么?何况莺莺是小郡主,她是无论如何不能跟着自己的。 冉清荣忍不住眼泪,哽咽失声,冉烟浓不会劝人,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忙活了小半夜。 太子妃不归,东宫格外岑寂。 齐戎一个人躲在冉清荣的寝房里,沉默地走了一遭,许多日不曾来了,她的梳妆台从南面搬到了北面,临小轩窗的屋檐,悬挂了一串风铃,风微拂,风铃乱弹,嘈嘈切切如琵琶心事。 一个人到底要有多寂寞,才会整日坐在梳妆台,听着那风铃摇曳的无章的乐音? 宫灯辉煌,锦绣殿阁却满堂寂寞,齐戎的手指抚过她的菱花镜,想象着,这镜中有一张美丽忧愁的脸颊,愁云惨雾的,两腮携泪的……曾几何时,他的阿荣嫁来,也是桃李风姿,灼灼芳华,那时,上京哪个男人不羡妒他? 齐戎苦笑起来,风吹来,他扬起了头,那轮皎洁的皓月里,也仿佛有伊人轻愁的目光…… “阿荣,你是真的要我休了你了。” 他是一个没用的男人,一个浸yin权势的男人,他有太多害怕和顾忌,却不经意间,自私地将一切痛苦艰难都交给自己女人承受了。 莺莺被侍女抱了回来,从祖母那儿吃了好多糖,小姑娘还没意识到自己娘亲已经不在了,走进门,只见一个修长清俊的侧影,正临风出神,她好久没见过他了,愣愣地唤道:“父王?” 齐戎一回头,才三岁的小女娃已经朝他扑了过来,齐戎忙笑着蹲下来让她扑到怀里,将小小的柔软的一只紧紧搂住,搂得莺莺都有些疼了,可是脖子上滴了好多水,guntangguntang的,莺莺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见不到娘亲,莫名地慌了起来,齐戎抱着她,抚着她的小脑袋,凄恻地笑道:“莺莺,娘亲不要父王了,永远永远都不会要了……” 莺莺“哇”地一声便哭出了声,“父王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