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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嫁人之后长大了,知道不让老爷夫人担忧了,明蓁自然答应,“这自然是好的,老爷是个急脾气,要是他晓得了,世子得有得受。老爷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他才管不上是谁救姑娘回来的。” 冉烟浓点点头,悉心给照拂着这一排墨绿的花叶,明蓁看天色快傍晚了,说了声叮嘱人去布晚膳,人便走了,冉烟浓浇完了水,还是闲得无聊,趁着炊烟袅袅时,映着向晚的暮色推门而出,竹篱之外,数楹修舍错落有致,溪池上倒映着闪灼奇花,粼粼泛起细浪。 这一带是容恪种植桃花的地方,开第一次花时,她正好嫁到容家来。 春红已谢,只剩下满树碧绿,星点的含羞的小果实擎在枝头,冉烟浓觉得很有生气,心中也跟着喜悦,绕过窄桥,那一处又别有洞天,高矮不一的篱墙下,淡红的合欢花开得正艳,她望着一树合欢出神时,忘了天色已晚,连明蓁姑姑的传话声都没有听到。 身后传来轻柔的跫音,问她:“nongnong,院子里的花有那么好看么?它们春来时会发,秋尽时会落,周而复始,都是一样的。” 冉烟浓一回头,容恪正站在浮桥上,素色的暗纹长袍垂地若云,缥缈得似在云雾里。 他牵着嘴唇,不自觉便露出了微笑。 冉烟浓嘟了嘟嘴,“你不在,我只好看花了。” 她拉住了衣衫,有些懊恼地垂下了头。容恪站在浮桥上,也一动不曾动过。他不知道冉烟浓的心意,就连在草原上,逃出生天以后,他们患难与共,都无法确定她的心意,是一时感激还是别的什么,但此时她亲口说出来,却是不同的,他才知道一颗心原来可以如此安定。 她早就把他放到心尖上了,见不到意中人时的落寞,他比谁都明白,每年的繁花,他都赏过。 那些年她不在,除了看花,他也不知道做什么。 可那时候却觉得,他配不上冉烟浓,她是穿着海棠小袄在宫里明媚招摇的蝴蝶,那时候,她走到哪里,别人都笑脸相迎,皇帝、公主和将军都宠着,旁人也都艳羡着她,而他永远低着头,听从父兄指令行事。 他们是两个极端的人。 容恪一直不敢想能娶到她,虽然思念着他的蝴蝶,却从来不敢宣之于口,怕引人嘲笑,他什么人也竟敢痴心妄想。 只是不知道哪一日喝醉了酒,信口说了她的闺名,一时上了头,连带着口出狂言,将心底的那点不堪的隐秘的心事教人听了去。不想那日正好使臣在,回头便跟大魏的皇帝说了,没过多久,圣旨一下,冉烟浓成了他的夫人。 说来好笑,却又万幸。 容恪站在浮桥上不动,冉烟浓见他一直不过来,也急了,顾不上女人的矜持,自己乖觉地走回来,给她牵手,容恪握住了她的手掌,软软的,像一团滑腻的脂膏,他温柔地轻声微笑。 冉烟浓道:“花本来就是让人赏的,难道你种了花,却不赏?那岂不是白费力气?” “花是来留住蝴蝶的。” 容恪笑得风轻云淡。 冉烟浓一哆嗦,这么高大的男人喜欢蝴蝶?连她都觉得太女儿气了点。惊恐地偷看了容恪的侧脸好几眼,又是一哆嗦。 容恪道:“在上京时,nongnong喜欢出门,在陈留也不必拘了自己,我会更谨慎些给你安排暗卫,不会再出事。” 冉烟浓听着听着,便觉得心里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