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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烟浓想到去陈留的路上与容恪玩赌骰子的事,忽然笑了起来,“他不会输的。” 然后,她扭头对青木郑重其事地道:“就算他输了,你哥哥也不会赢。” 汉人有时说话不直接,青木听不明白。 她也很好奇,王兄定的游戏规则,容恪要如何才有把握连赢三把? 冉烟浓知道容恪在观摩着忽孛如何下刀,在学。她后来用了很久才想明白,起初与容恪玩骰子时,他输的那几把不是故意输的,而是真不会,以至于后来他摇的点数越来越大,是因为他在学,听着骰盅里摇晃的声音,看她如何按压手的,在试了不到三把之后,他几乎便可以每次都掷出三个六来了。 在参透了这一点之后,冉烟浓再也没有自取其辱地说自己是老手,要和他玩骰子了。 忽孛在增加手腕的力量,飞快地将rou片了下来,转眼间已盛满了大半盘,在忽孛得意地露出八颗牙齿,势在必得地挑衅了容恪几眼之后,他清浅地微笑起来,然后低了眉眼。 那柄削铁如泥的小刀,被他分花摘叶似的,几乎看不见五指的影,便见一块沙包大的羊肚被片出了一朵雕工繁复的莲花。 “这……”夷族人震惊了。 忽孛也几乎变了颜色,暗暗想到,难道他是会什么妖法不成? 容恪的刀法不若忽孛凌厉,反而如同春风细雨,绵绵不绝,一片一片的红花rou被切下来,细而薄地将那朵莲花越堆越大,越堆越大。 直到最后,容恪不但赢了,摆盘还十分精美,本来忽孛想着,这场赢了,便把自己亲自片好羊rou拿去分给族民吃,叫他们也感恩戴德一回,但没想不但没有赢,那群愚昧的子民中竟然有人说,摆得这么漂亮的rou,他们不舍得吃! 忽孛怒极,将刀收回鞘中,一言不发地回了营帐。 容恪在满场惊羡中走回去,又将他的夫人抱了起来。 冉烟浓这回更羞了,“昨晚不是没……我一点都不疼了。” 容恪见她镇定地坐在软毯上一动都不动,也没有昨日担忧,淡笑道:“放心了,今天确信我会赢?” 冉烟浓伸着脖子,在他耳边小声道:“我知道恪哥哥最厉害。” 容恪的唇上扬的弧度藏不住了,只得放肆地大笑了起来,将他花容月貌的夫人抱回了军帐,外头的原野上起了风,冉烟浓和他用膳时,信口问道:“你猜明日会比什么?” 容恪给她盛着几乎不见米的米粥,神色雍容地笑着,“他对我起了杀心,明日一定是决斗。” 如此强敌,忽孛怎么会甘心将他送回中原? 冉烟浓诧异,“忽孛要和你决斗?我记着,他的马背功夫很好的,爹爹有一个副将就是伤在他的弯刀下,后来他们说,忽孛用刀奇诡莫测,根本不知道下一手会从哪个地方攻过来,打法也很诡异残忍,要是不慎被他伤到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容恪笑道:“没有这么可怕。” 冉烟浓一听他这么说便急了,“你别轻敌。我是认真的!” 容恪想说,不会,外头传来了穆察的声音,“李兄弟,还在里面吗?” 容恪轻轻拍了拍冉烟浓的肩膀,为她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便起身出了营帐,穆察在外头,在容恪掀开帘的那瞬间,特意往里头瞄了一眼,容恪已挡在了他的视野之前,穆察拉长了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