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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王后和那个小公主不是也被俘了吗?” 冯竞道:“这不废话!” “宛王后啊!”那军汉来了精神,“记得不?在居桓的时候咱们远远见过,长得跟仙女似的——你说她们被那帮胡狗俘虏,会有什么好?” 几名军汉嘿嘿笑了起来,“宛王后那相貌,那体态……居桓王八成是戴绿帽子了。” “还八成,你以为胡狗讲什么仁义道德?当兄弟的可以娶嫂子,当儿子的可以娶后妈,何况是抢来的漂亮女人?这次居桓王的绿帽可戴大了。” 几个人越说越来劲,有人道:“说不定宛王后这会儿就正被那帮蛮狗用着呢。可惜她那身白白的……” “行了!”轲横打断他们,“再怎么说宛王后也是咱们帝都的人,她被胡狗cao上,你们有什么光彩的?” 轲横教训几句,然后道:“韩丹,你往哪儿去?” “太热!我去透透风。” 少年拉开襟口的钮扣,独自朝黑暗中走去。 06 那张弓是用铁桦木制成,沉甸甸的压手。为了保持弹性,牛筋制成的弓弦平时都是松的,弓身以一个自然的姿态张开,弓脊上刻着他的名字,韩丹。 他在黑暗中拧紧弓弦,然后左手握弓,右手套着指环的拇指扳住弓弦。将近十石的强弓在他手中缓缓拉开,瞄向天际的半轮新月。 脸上似乎还有篝火的灼热,强烈的心跳顺着手指传到弓弦上,似乎震得弓弦嗡嗡作响。韩丹把铁桦弓弯成满月,然后松开手指。那张空弓猛然弹起,弓弦“崩”发出一声震响。 韩丹出身於帝都军户,家中累世从军,到他已经是第五代了。他父亲戍守北疆时,由於误报了两颗首级,被以冒领军功论罪,病死狱中,家道沦落。十五岁时,韩丹带上这张弓,独自来到西陲,成为一名募卒。 去年帝宫内使赵衡来到西陲,校尉汲大人邀请诸国在金微山射猎,他作为卫兵随行。围猎中,有一头野猪穿过罗网,冲撞了一位贵宾的车驾,韩丹当即挽弓射杀野猪。事后他才知道,车内坐的是居桓王后。 韩丹从未见过这样高贵优雅的女人。在居桓王宫,宛王后接见了这个默默无闻的士卒,他清楚记得,当说自己来自帝都,宛王后那双眸子顿时明亮起来。那天宛王后问了很多,临别时又给了他一份丰厚的赏赐。这件事惊动了校尉大人,不久韩丹被调入都护府,成为汲大人的一名亲兵。 但现在,这张曾经救过居桓王后的弓,却要对准王后。 “你曾经见过王后,知道王后相貌。”汲大人对他说:“带上你的弓,如果不能赎回王后,就射杀她。” 韩丹一惊,“为什么?” “因为王后是前来和亲的天朝王族,就是死也不能落在蛮族手里。” 军汉们的轰笑声不时传来,韩丹再次拉开弓,对着天际的明月射去。 *** *** *** *** 居桓残破的大门倒在地上,城墙上洒满发黑的血迹,还有火烧的烟痕。曾经有过四万居民的城市此时彷彿一座鬼域,远远就能闻到令人作呕的恶臭。 都护府的骑兵面色凝重,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士,单从痕迹就能判断出战斗的酷烈。不管敌人是谁,都绝不好惹。他们没有进城,因为这座充满屍臭的城市不可能再有人生存。 绕过城角,便看到草原上星落棋布的营帐。轲横的浓眉皱了起来。那些帐篷从城外一直绵延到蒲昌海,营内放牧的不仅有马,还有牛羊和猎犬,帐外除了粗野的男人,还有妇女和孩子。轲横嗅到一股不祥的气息。 以往草原的牧族袭击城邑,都是一击即退,来去如风,以免被九国大军合围。但这支敌军不仅仍然停留在居桓城外,而且还携带有老人和孩童,像是举族迁移到了居桓。 “轲将军!”冯竞扬起马鞭。 在部落营帐前方,树着一排高大的木干,上面一串串挂得尽是割下的头颅。 木干后是一个巨大的火堆,焚烧屍体的臭气在远处就能闻到。轲横眼角跳了几下。自从天朝大军击溃魁朔以来,整个草原都未出现过如此嗜血的部族。至少轲横的军族生涯中从未见过。这是一支完全陌生的敌人。 营帐一阵sao动,刚才还在悠闲休憩的男人们,一瞬间就翻上马背,呼啸着朝这支车队驰来。 轲横摘下头盔,擎出代表使者的节杖,高举过顶,高声道:“西陲都护府使者轲横,要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