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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齐国,在秦人中也算是十分出挑的身高,比之皇帝却要矮了小半头,只是蒙氏血脉使然,几代人都是英武结实的模样,如宝剑藏匣,周身自有一种凛凛威严,站在皇帝身旁,如同明珠美玉,相得益彰,使人并不能注意到他们在身高上有什么差距。 蒙恬极通六艺,亦曾亲为秦王御车,纵然有着华夏第一勇士的威名,平日行事却是大家士族风范。一袭黑袍更衬得他身姿提拔如松柏,猿臂狼腰,线条十分的优美。驻守上郡数年,被磋磨得力大身巧,远非宫阙内求仙问道的皇帝能比。这人使了个巧劲,猿臂轻舒,捉住皇帝腰肢一转一动间,已经让两人倒换了位置,蒙恬靠坐在床头,而嬴政被他托着身子,稳妥安置在自己跽坐的大腿上。 嬴政自下而上地望他,以眼神细细描摹这张经年未见的面庞,逐一扫过乌黑浓密的眉、滑过深邃而幽静的眼,停驻在带着笑意的唇角,似乎是要将原本就熟悉的样貌再次刻进脑海里。蒙恬容貌生得自然极好,只是与皇帝的浓妍不同,他的英俊带着人如其名的恬然安静,往往让皇帝看着他就能静下心神。 这世间本已经无人能让嬴政屈尊在下方如此仰望,然而皇帝已经于九幽之下等待了太久太久,久到他心中最隐秘处时常忧心自己的记忆是否会被时光打磨掉故人容颜。 蒙恬含笑而坐,尔后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捧起了嬴政的脸。 雪白细致的面孔犹如上等暖玉,在暗淡烛光下泛着莹莹光辉,他是温软的,鲜活的,在蒙恬手中散发着勃勃生机,与记忆中雄才大略且强势无双的秦王并无分别。在嬴政凝望时,蒙恬的手也在描摹他蹙起的眉间,看着他因为自己的触碰染上绯色。 “是我错了。”蒙恬低声说着,然后俯下身,“阿政,不要难过。” 尾音被吞没在齿间:嬴政仰起脖颈,贴上他的唇。间隔了太久的吻,让双方都有些生涩,并无法尽情地舔吻思念已久的唇舌。嬴政伸手抓住了他的肩,柔滑布料在指尖被攥紧又松开,揉捏出一团糟糕的褶皱。 在交换气息的亲密中,蒙恬终于叩开了齿关,以自己灵活的舌轻轻勾挑,寻到柔软的舌尖,纠缠,而后吮吸不住。并且寻到了空隙,向后捉住嬴政在背后掐挠的手,将之搭在后颈。嬴政下意识地搂紧了,试图反客为主,迎合着与他抢夺着主控权,口中溢出轻微的哼喘。 “阿恬……”分开时,嬴政轻轻叹息,抓住对方的手,放在华美寝衣的系带之处,“快些。” 但他忠诚的臣子、倚仗的栋梁、温存的爱人,却并没有满足他的要求。蒙恬看他面泛红绯,眼瞳翦水,原本十二分的喜爱非常,此刻更是难言难画,全凭着过人的自制力,不肯马上顺从皇帝的要求。他手在嬴政腰间轻捏了一把,又把人紧紧搂住了,凑到已经熟红的耳畔轻声低语:“臣一生奉陛下旨意如圭臬,片刻不敢稍忘,原是与帝国王朝无负。而陛下竟狠心至此,舍臣而去。” “原是陛下背了誓,虽至九幽之下,忘川之畔,臣每每思及依然心悸若死。 “今臣斗胆,请陛下应臣所求,此事不可再。否则臣不敢行云朝暮雨之事。不若从此远了陛下,纵此刻痛心入骨,也好过日后哀毁骨立。” 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