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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进家坐坐哩……」 五个和婶婶作别,刘作伐再握着婶婶手,将四白、丝竹、大骨空几个xue位梳 理,稳定了视力,随后好慢慢调理。村里,大多数房屋,和别的村庄差不离,都 是灰暗、陈旧,草房顶,到处都是,很难见到新房。 向东出村三里半,是沿河驾部。黄土遮道,浮沙处处,麦梢也比别处金黄, 少数地块,麦穗焦燥,已经开始下镰。五个人,走在没有一点遮拦的日头下,五 黄六月,正是热的难受。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似的太阳显得格外刺眼,旁边的 云彩都好似被烧化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用手遮住眼睛,可以隐隐看见太阳中 间桔色的核,但总要冒着流泪的危险。逆着光看去,可以看见空气中扬起的无数 尘芥,尘尘缕缕的阳光温柔的投注在绿叶上,激起微小的光晕。 而那些从树叶间漏下的阳光则被筛成斑驳的影子,变成些或明或暗的影,成 了印在地上或深或浅的圆。空气里馥郁着芬芳的气息,瞬间流转。没有一片树叶 在飘拂,在纹丝儿不动的阳光里纹丝儿不动地矗立着。知了,不知藏在树枝哪儿, 不住地在发出破碎的硌耳高叫,真是破锣碎鼓在替烈日呐喊助威。蚂蚱多得像草 叶,在麦地里,在路边的杂草丛中,发出微弱而嘈杂的蜂鸣声。几个蝴蝶,乘风 飞去急,映日舞来徐。 如流云,如花一般飘过来,时而嬉戏追逐,翻飞于低柳绿叶之间,时而婆娑 起舞,轻盈柔美。等到它停在花上的时候,翅膀仍旧继续从从容容扑着,简直分 不清是蝴蝶变成了花朵缀在枝头,还是花朵生出翅膀飞了起来。 四个闺女兴致来了,你吆喝俺娇呼,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秀靥艳比花 娇,玉颜艳比春红。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微晕红潮,拂桃腮红,两颊笑涡, 霞光荡漾。 莺莺燕燕,一齐放手翩翩翻翻,去捉蝴蝶。麦地收麦的人,做活的人,都泥 塑木雕呆呆地停手,弯腰斜头,定定地瞧着那不知是蝴蝶,还是谁家闺女,在路 上穿花拂柳,直到花影远去,才揉揉发酸、发涩的眼眶…… 三里半路,几个闺女走了一个小时,有树荫了,逗着玩会;有水渠浇水哩, 逮个蝌蚪大惊小怪;看见喇叭花,匍匐沟边,也要咋咋呼呼揪来头上比划,还要 小弟弟正眼看着,品评一番…… 好不容易头上冒烟,喉咙干咳到了驾部吕王祥家,却是铁将军把门。瞧瞧左 右无人,众人撺掇小弟弟,胳膊一边挟一个,跳了两次,进了院墙,又瞧着弟弟 带着自行车和她们的行李,翻过院墙,七手八脚迎上去,搂着哩,簇拥哩,总要 找个空档,把自己柔柔的、软软的、热热的身子,倚过去,送出去,却也不枉一 番心思,找到了依靠,摸着了歇息地方,寻着了凉快场所。 吕王祥本是主人,万分不愿地,松开弟弟这个冰人。在墙头瓦片下,找着正 屋钥匙,去开了门,又招呼大家去了自己房屋,几个欢呼着,先去了身上啰嗦, 光光地挨着弟弟,吸收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