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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只是说出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 宝珠微微一笑道:“莫非大人觉得我状告之人牵涉甚大,不敢接我状词,因此要污我假冒,草草了案吗?” 宝珠声音不小,外面围观者听到后都窃窃私语。 京兆尹不自在地干笑,他心中的确是这个意思,但是如今被她一语道破,且当着群众的面,却是不好行此计策了。没想到这冯三姑娘小小年纪居然精明至此,果然是公卿侯府长大的小姐,真是不好糊弄。若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升斗小民,随便糊弄两句都能把他吓个半死,还能如此侃侃而谈?所以他一向最不喜欢断这些高门大户的案子,一个两个都鬼精鬼精的,没一个好缠。当然,若是一个大户对上一个不懂礼法的小民,案子也甚好断。原本今日这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想状告自家长辈,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已经选好边站了。只是这小姑娘看上去精明得厉害,很懂得拿人七寸。 看来自己得拿出点真本事来了。他在京兆尹这个位子待了不知多少年,手上冤假错案不知做下多少,为何还能稳稳坐在此位?靠的不是明察秋毫,而是审时度势,知道何时应该清醒,何时应该糊涂。 “冯小姐,你看到我这头上的匾额了吗?”京兆尹再问。 宝珠神色不变,声音淡然,但是依旧清脆响亮:“看到了。小女虽然不才,亦识得几个字。那匾额上明镜高悬四字又岂会不认识?不过大人问我此话,肯定意不在此了。我想,大人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还请大人明言,小女子才疏学浅,玩不来萧贾陆何的机锋。只希望大人真的能够明镜高悬。” 京兆尹坐在堂上,面对堂下那一双似乎能看穿人心的明眸,突然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似乎不太合适。不过他还是清了清嗓子,一拍惊堂木,装模作样地道:“既然识得字,更应该懂得道理,晓得尊卑。今日你无凭无据就不顾人伦要状告自家长辈,是何道理!” 宝珠神色依旧自若,向上道:“大人此言差矣!大人身居官位,做人父母,难道竟不习我大乾律法吗?” 京兆尹神色一紧,喝道:“尔敢侮辱本官!” 宝珠不管,继续道:“从我当今陛下登基第三年开始,大乾朝律法已经修动,凡百姓者,只要有冤,皆可上诉当官,无须罪证确凿。此乃天家体恤百姓疾苦,晓得我等升斗小民不懂诗礼,不明法治,更不晓得什么罪证。因此这寻找罪证捉拿凶犯的任务份属当官。今日,我慕大老爷清明来此伸冤,大老爷却一再为凶犯开脱,处处寻我的不是,难道是因为大老爷惧怕权贵,所以打算污原告做被告,以此谄媚上峰,铺平您的晋升之阶吗?不过或许是小女误会,此种不仁不义之事,我想大人断断不会为之吧!” “本官自然不会是此种小人!”京兆尹大喝。心里却暗自嘀咕,这冯小姐真是邪门了,连律法都懂。那些闺阁女子不就只知道做菜绣花cao持家务吗?顶多会两句酸诗就了不得了,哪有像她这样的?他不知道的是,这条律法正是由当年的大长公主也就是现在的宝珠亲自添加,天下间没有谁比她更了解明白了。 而堂外此刻观者如堵,许多人听说此等奇事,都跑来观看。其中就有人因为听了宝珠刚才的话而心生疑惑地道:“告状真的不需要罪证确凿?我大乾朝律法真是如此?怎么从未听说?” “是呀是呀,平日咱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