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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骊苦笑一声,他回想自己一生,竟是从未为自己而活,幼时被母后严加教养,别的兄弟追逐打闹,他却被母后告诫他的兄弟都是会害他的,即便是那个一直对自己很好的大哥,母后也不许自己接近,只是,无论自己用多少努力,父皇终究不愿多看他几眼,即便是夫子表扬,父皇也只是淡淡的好,赏赐一些金银财宝,他要来作何? 他羡慕自己的大哥有温柔的母妃嘘寒问暖,就连父皇也很是亲厚,他从未在父皇脸上见到过对着大哥才流露出的温柔,他哭着询问母后,母后只是严厉批评他没出息,说父皇不亲近他是因为他功课不如大哥。 只是,后来他得到先生认可,大哥也真心没有胜过他只是,父皇仍旧不愿多瞧他一眼,反而是安慰了不如他的大哥,你瞧,多讽刺,他拼命努力都未得到的喜爱,大哥即便是不如他也能轻易得到。 至此,他方才知晓,父皇不喜他,无论如何都不喜他。 他怕母后责骂,便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哭得睡着了,等醒来却发现自己正在父皇的养心殿,他第一反应不是欣喜是害怕,他多么怕父皇对他的懦弱更加不喜,害怕父皇认为他是一个不思进取的孩子,于是他立时跪在地上请罪,乞求父皇的谅解,示意自己定会发奋。 难得的,父皇对他竟是露出一丝怜爱,他看着父皇慢慢靠近自己,甚至轻轻抚过自己的小脸,眼底的温柔从未有过。不,是对他从未有过。 他激动不已,他欣喜万分,他告诉自己父皇肯定是爱自己,喜欢自己的。只是,他从未料到,父皇接下来的话,非但没有肯定他的想法,却是将他一把推入深渊,就处在黑暗深谷,再也没能爬出来。 “骊儿,或许,朕不该叫你骊儿,”他听着父皇突然停止的声音,有些震惊,父皇这是何意? “你并非朕的骊儿,你只是皇后和你舅父偷梁换柱的替代,朕的骊儿早就因病逝世。朕猜想,你应该是你舅父高如启的嫡长子吧。”父皇也不在乎我是否能够听明白,他就这样宣之于口,竟是丝毫不掩饰。 简直就是笑话,不过,他还是听得明白,每次舅父看他的神情分明就是无限宠溺的眼神,他在特别小的时候也曾幼稚的幻想,舅父是自己的父亲该多好,那样他就可以天天看到能对着自己笑的父皇,倒是未料,如今竟是真的? 原来他不是夏侯骊。 于是他跌跌撞撞出了养心殿,越发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只是他想不通,父皇既已知晓他不是真正的夏侯骊,那为何又突然下了旨意,封他太子之位? 很快,父皇便告知了他意图,无非是牵制各位皇子,牵制各家势力,他不杀他,不揭穿,却只是希望他可以做一个纨绔不堪的太子。 你能想象一个一心上进,只求父皇给他个笑脸的孩子竟是在自己慢慢转变,成为一个真正的纨绔之时,方才得到父皇不遗余力的“宠爱”,这是多么讽刺吗? 他小小年纪便学会了伪装,明明很喜欢在上书房听夫子授课,却是不得已扰乱课堂,每每被夫子送至养心殿,父皇却慈眉善目,温和一笑,摸着他小脑袋,“骊儿休要调皮,若是骊儿能好好背书,父皇把骊儿最爱的流青剑赏给骊儿可好?” 刘大人也就是他的夫子就在底下看着,每每此时便能真切感受着父皇对他这个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