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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嫁给我呢?” 霍芙烈沉思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地说:“你把聘礼交上来,明天嫁给你也行。” 燕纪来之前提过几次结婚的事,均被她三言两语转移了话题,这次随口一说,本来不抱多大希望,哪知听她这回答,和往日大不相同。 燕纪来怔了怔后,立刻从鸦片床上跳起,大喜说:“你认真的?” 他这样高兴,倒叫霍芙烈微微难过。但在经历许多事情后,她本就不软的心外面更是长出了一层坚壳。她妩媚一笑:“我说的话,当然作数。你也不须要费心给我买绫罗绸缎、黄金珠宝,只须将五十万澳币存到我名下,我立刻跟你回家。” 燕纪来听闻“五十万澳币”,心里一抖。霍芙烈马上察觉了,笑说:“怎么,你有为难之处?” 她的笑像染红的蝎刺一样,有点媚,有点毒,对燕纪来莫名的法力无边。他马上摇头说:“没有没有。”他心里合计:“我的几千块,加上我妈剩下的私房钱,应该能凑足五十万。实在不行,家里还有一堆值钱的古董字画呢。她不过要试我的心,又非真图我的钱。她嫁给我后,她的人和钱还不都一并归我?” 他美滋滋地想着,再也坐不下去,这就起身要走。 霍芙烈淡淡挽留了一句,没留住,就送他到下面茶厅,看他弯腰穿雨鞋。 霍芙烈将他带来的一柄油纸伞递给他,又细细盯了他两眼。她的目光让燕纪来想起在美国的时候,她养的一只八哥有一天突然脱笼而出的事。当时,霍芙烈正和他一起吃早餐,听到动静,她回头看了看站在窗台上的八哥。八哥也看了她两眼,似乎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双翅一振,飞走了。霍芙烈也是这样看着八哥,直等它消失不见,她才回头继续吃饭,并自言自语了一句:“真可怜,它到外面,会被隔壁那家的男孩子们用弹弓打死的。” 燕纪来不知自己怎会联想到这些事,他心里仿佛流过一沟无声的月色,温柔而感伤。他微笑问霍芙烈:“怎么了?从来不见你对我这样依依不舍的。你放心,最晚五天,我就会来接你过门。” 霍芙烈这次没有笑。她点点头,说:“我明白,你自己保重。” ×××××××××××××××××××××× 辛义一手拿着报纸,一手拿着凤尾鱼罐头和长面包,穿过马路,蹲在墙角正准备吃,他身前一暗。 辛义抬头,见是一位人高马大的外国老妇人撑着伞站在他面前。他认出她是霍芙烈家的菲律宾老婆子,不免有点把戏被拆穿的尴尬。老婆子却一脸平静,用不温不火的英文对他说:“女主人请你进屋用饭。” 辛义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进到他盯视了多日的青砖老屋中,他穿门厅、茶厅,到了正厅。 霍芙烈穿了件鹅黄色白金细花旗袍,外罩月牙白鸡心领单衫,头发松松在脑后挽了个髻。这女人年纪不大,但每次见她,都化着绝非淡薄的妆,将自己装扮得像位云里雾里的神灵,反闹不明白她的原本长相。 霍芙烈正亲手将一笼笼虾饺、烧麦和粉果类点心从一只描金绘彩的大托盘上端到黄杨木刻的方桌上。她随便抬头看了辛义一眼,说:“来了,坐。” 辛义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就放下报纸、凤尾鱼罐头和长面包,乖乖坐了下来,心里还感到一股亲切。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