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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钝实回响,越哭不出来,回响声越大。 落葬当晚,她就发高烧,病倒了。连着三天,她的体温上去下来,下来上去,把人耗得整整瘦下去一圈。 燕翅宝在叶珏葬礼后一天就去外地了。定好的行程,推不开。临走,他很不放心叶琬,将她托给自己一位中医朋友,要他好好调理女孩子的身体。但因叶琬的烧总不退,卢香与怕再出事,便偷偷从镜湖医院请了位西医来给她治病,并要他除退烧药外,另给她开点“振奋精神”的药剂。他们都怕她想不开。 叶琬躺在床上,尽管病骨支离,却不想好起来。 她感觉自己只有呆在这张和meimei一起度过无数个夜晚的床上时,才是暖和的、安全的。那不断被人撩起的门帘外,是刀山、是火海,是一个随时吞噬她的世界。她的精力正从她全身的毛孔溜走,她已经没有力气对抗这一切,她害怕。 偶尔,高烧令她昏昏沉沉,她又会看到叶珏,又会听到她像往常一样叫她:“琬jiejie,琬jiejie……”有一次她说,“琬jiejie,珏儿头疼。”以后,没有人再叫她“琬jiejie”了,没有人再像叶珏那样依恋她、爱护她了。一想到这里,她就心痛如绞。 然而不管她心里多难受,她还是没有一滴泪。 ×××××××××××××××××× 第四天,她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 中午时勉强喝了几口粥,她又躺下了。朦朦胧胧正要睡去,门口脚步声响,她听到卢香与的声音说:“怎么大白天的,连个人都没有?这要病人有事,叫人也叫不到。”燕纪来的声音说:“是朴秀姑照顾她们的,那小妮子顶懒不过。妈,我看你白天也拨两个年老可靠的阿姨过来吧。” 说话间,母子二人走到叶琬床前。 叶琬挣扎着想要起身,被卢香与一把按住:“快别起来。你好好躺着发汗,我们坐一会儿就走。” 燕纪来给母亲端了把椅子过来。那是叶珏平常坐的,配合她的身材,做的比一般椅子小些。卢香与坐上去不太舒服,但她心不在焉,也没计较。 她问了几句叶琬的病情,眉宇间始终笼罩着一层忧色。她自己的病也没好利索,不时以帕掩嘴清咳两声。她叹说:“老爷今天回来,他看见你病成这样,心里一定不痛快。这些医生,白收这么高的诊金,却一个比一个没用。” 叶琬从未得到过她这样温柔对待,不由惶恐。她想:“怎么她的态度怪怪的?不止她,很多人都似在怕我。到底我有什么可怕的?” “太太,”她忍不住问,“我是不是得了绝症?” 卢香与一愣,随即说:“就是普通的发烧,你别乱想。”燕纪来也说:“就是发烧。医生说了,你失去亲人,哀伤过度,所以才一病不起。待伤心平复,自然就好了。” 他提到“失去亲人”,令卢香与不自在地皱了皱眉,说:“好了,你meimei累了,我们别再打扰她了。” 她这么着急回避,反更引起叶琬疑心。她想:如果不是她得了绝症,他们怕她,就是和她meimei有关了。他们异口同声告诉她:因为她养的兔子被卢肇吃了,叶珏不知道,以为它跑了,一个人冒雨去山里找,结果失足滑落,撞上了岩石。他们第二天早上发现她时,她已经死了。其实细想一下,她meimei向来胆小,即使兔子真跑到外面,她也不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