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结局

    高然视角：

    mama告诉过我，有时候爱并不是唯一的选择，同样恨也是如此。

    那如果对一个人又爱又恨呢？

    那就随遇而安，总会解决的。

    ——

    我本来应该快死了，可莫名就是被拉了回来。

    我害怕离别，也害怕面对。

    我就是个懦弱鬼，不敢直面自己杀了自己父亲的双手，也舍不得我那受尽挫折的母亲。

    我曾经问过mama，你爱爸爸吗？

    她当时很温柔，长长的发丝垂下，长长的睫毛也盖不住她的情意，强大的外衣被剥下，她的柔情一览无遗。

    mama很坚定地告诉我，当然，因为爱，所以才会和他结婚。

    我也问过她，你失望吗？

    那时候的她似乎已经麻木，眼中看不清是失望还是无情。

    她说，从来不是失望。

    那是什么呢？

    当我看见母亲双手颤抖着抱着父亲的尸体时，我知道了。

    她还是爱。

    她永远无法忘怀那个在舞会上窘迫却乖巧的男孩子，她还记得他笑起来很甜，很温柔，似乎能包容她的所有缺点和不足。

    可她依旧无法原谅她最爱的人杀了从前她爱的人。

    爱情本来就禁不起考验，不是每个人都和高棋树一样，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的mama其实很理智，她从来都知道她的前男友并不是很爱她，只能称得上喜欢，而她又何尝不是呢？

    可所有都要分个先来后到。

    有时候我的mama也会想，要是她先遇到的是爸爸就好了。

    要是她可以改变结局就好了。

    甚至，她觉得也可以狠狠心，不和爸爸在一起。

    ……

    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的事物很简单，简单到我一眼就知道是在做梦。

    那是个梨花开花的季节，满天的“白雪”纷飞，在空荡却美好的空中舞蹈着，旋转着。

    洁白小巧的小房屋立在我的眼前，模样精致又简单。

    我慢慢向前走去。

    一步一步听见烂漫的笑声，随后推开大门，一家三口幸福和谐地坐在沙发上大笑着，张嘴讨论着什么。

    我不懂唇语，他们的声音传到我耳边时也都模糊不清，可光是看到那个画面，我都不忍心打扰。

    幼小的我围坐在爸爸mama身边，他们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相互深情地看看对方。而我呢，坐在他们身边手舞足蹈地描绘着什么，rou嘟嘟的脸上，笑容如同春花绽放般璀璨。

    眼眶里打转着迟迟不肯掉下的眼泪。

    我想要上前好好看看，却又怕打扰了他们的清静。

    我怕现在的我会破坏掉这个梦的美好。

    想要悄悄离开，脚又像粘住胶水般挪不动，怕少看一秒，怕再也看不见。

    “嘀……”

    泪水还是轻盈地落在白色的瓷砖上。

    谁来救救我……

    ——

    手忽然被一双温暖的、熟悉的大手牵住。

    清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jiejie。”

    “跟我回家吧。”

    转过身，我看见了满脸泪水又无可奈何的脸庞。

    “我们回家，好吗？”

    他甚至还抽了抽鼻子。

    “我错了。”

    “你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