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第2/3页)
坐下后也极具压迫感,与已经被奢靡酒色浸泡充分的费里德子爵相对比,他年轻英俊得近乎犹如罗曼史里能让人陷入狂热迷恋的爱神,然而他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气质并不亲和,给人无比尖锐的凛冽之感。 “城东的那个器出了问题,异常分娩。为什么不及时告诉我?”青年曲指敲了敲造价不菲的茶桌,发出轻微的叩声,“看好它才是你最大的责任。” “什……!” 脊背骤然绷紧,原先止住的冷汗因青年的话再次冒出,加仑·费里德颤抖着嘴唇,竭尽全力绷住自己的面皮,不让它流露出错愕的神情。 “这实在是叫人不敢相信……”他端起茶杯连续喝了好几口,才止住手掌自发的颤栗,“请您原谅我的失态。” 他想站起来不可置信地大声反驳不可能,然而他清楚,眼前这个青年绝不可能对他说这种无聊的谎言。 可那个【器】的位置是在城东深处的密林里,先不说器附近浓郁的脉血滋养了那些本身就凶残的食脉者……但凡有常识的人都不会接近器,即使它不在危险的孕期。 怎么会有人类的突然出现,导致它在非孕期分娩! 加仑·费里德真的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非常抱歉。” 但此时他也只能低下头来耻辱地承认自己的无能,为此道歉。 “我现在就派人、不,我亲自带人去看。在这壶蜜渍茶还热着的时候,我便会赶回来,在此之前就请您——” “不用。”未说完的话被青年冷淡地打断,他从暗青的丝绒沙发起身,终于给了费里德一个正眼。 青年拥有一双犹如被剖开的石榴般璀璨的红瞳,但无人会对这双眼睛盛赞一句美丽。他的瞳孔赤红得过分纯粹,看任何事物的目光都犹如审视。 “我亲自去看。” 他说道,随后径直路过还僵在原地的费里德。 …… ………… 因缇丝城东密林,初代栖息所遗址。 草皮上喷溅的脉血早就被藏在附近的食脉生物舔舐得一干二净,但器花分娩后干瘪的胎衣还有部分失去水分后碎成齑粉,残留在泥土之中。 青年屈膝半蹲,伸手取了些许在指腹捻动,随后抬眼瞥向眼前庞大的器花。 那原本如囊泡般臃肿的房室几乎都如数破胎,只留下心脏状的母体在一呼一吸间如脉搏般起伏。它缓慢地抽动着埋于土壤间汲取养分的根茎,通透的脉络里流淌的粉金脉血看着也黯淡些许。 的确是分娩过了。 他起身,目光扫视四周已经不成型的胎衣,以及那些折断在泥土里、与一般的破铜烂铁没有什么区别的人形死胎。 随后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自亲眼目睹了眼前的光景后,就一直脸色泛白的加仑·费里德:“数量不对。” “它一共分娩了十七胎,然而这里只能找到大概十六个人形的残骸。” “还有一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