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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叛乱后,渔叟扬名天下。 凌采薇把从爹爹口中得知的“康靖之乱”娓娓道来,老人听着她的述说,目光凝望窗外,面上一片平静,仿佛凌采薇所说的故事与他无关。 凌采薇对他充满好奇,也对那场叛乱的细节充满好奇,问了一连串的为什么,想听渔叟给出答案。渔叟却摆摆手,一副往事休要再提的架式说道:“老朽累了,快去准备床褥,休息好了,有事明天再说。” 凌采薇奈何他不得,他手中的帕子是他支使她的筹码,她只好去收拾房间。 这可为难她了。她租的药铺是个两进的院子。 前院临街的两个房间用来做药铺,一间药房一间诊室。后院的屋子她住东厢房,墨尘烟住西厢房,还有一间小厅待客,一间偏房做厨房,还剩下一间偏房墨尘烟为凌采薇收拾成书房。正好书房窗户冲着院子里他种的花圃,倒也雅趣别致。 她和尘烟两个人住的刚刚好,突然多了一个人,她真不知安置在何处了。 尘烟有洁癖,不喜欢与人同住。要是平日她可能无赖一回,把他赶到书房去睡。可是今天尘烟不见了,正和她赌气,她可不敢在他生气时动他的东西。 思来想去,她只好委屈自己,把日用的东西都搬到书房。 又找出一套洗干净的被褥,亲手为据说是她师叔祖的渔叟老头铺好。 一切收拾妥当,安置渔叟休息,她才关上门退出来。 她抬头望望即将西沉的太阳,伸了个懒腰,蹑手蹑脚地去推墨尘烟的房门。 她一眼瞧见桌上的那包蜜饯,默默地退了出来。 墨尘烟没回来。连句话都没留,消失不见。 起初的几天凌采薇半夜听到动静还以为是他回来了,高兴地跑出去瞧,却发现空欢喜一场。后来,她也渐渐适应了没有他的日子。 每天一个人捣药,一个人给病人看病、抓药,一个人洗衣服打扫院子,一个人在院子里种草药,看药苗慢慢破土发芽。 最让她头痛的是,她还要伺候不知哪冒出来的师叔祖渔叟老头。 本来一天下来累得话都不愿多说,他却像支使丫鬟一样,饭菜不可口就要逼她重做,茶水味道淡了就要重沏。给病了看病有时药量给的大一点,他非要坐在一旁纠正,弄得她实在没面子。 她要发脾气,他却抖出那幅帕子威胁她。 “你什么时候肯面对自己了,我就给你讲铁环的秘密。” 她要怎样做才是面对自己?她也不知道。每天晚上睡觉前,她都告诉自己明天不贴那条丑陋的刀疤,可是,第二天早上坐在镜子前,她完全不记得昨晚对自己承诺过些什么。 她想要在镜子里看到怎样一副容颜,也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她开始搜集珍贵药材,翻一些以前从不愿意碰的艰涩难懂的医书。 每天休息后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把药材捣碎,熬煮,反复实验,做成一颗颗褐色的药丸,放进一个精巧的瓷瓶里存着。一共存了七颗,再有三颗就可以送人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情深无语 傍晚十分,天下起雨来。淅沥细雨打在脸上轻柔且湿润,凌采薇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