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宋依然死了 (第1/2页)
1、宋依然死了
宋依然死了。 死在遥远异乡,身首异处。 确切地说,被肢解碎尸,尸块被抛在城郊第四垃圾场。 此刻,她眼前除了熟悉的彩色人间,还重叠着一个陌生可怖黑白灰空间,许多刚死去或死去多时的魂魄,迷茫地、眼不斜视、脚不沾地、了无生气地在其间飘荡。 许是死得太惨烈,她魂魄比别人淡了不少,并无传说中的鬼差、黑白无常大哥来接引她。 她被自己的气息困在这,没法飘远,只能绕着垃圾场转。 直到两天后,她的脚脚被流浪狗叼出来玩儿,看巡垃圾场老人吓得一咕噜跌坐在地,口齿不清报警。 一堆警察同志冒着烈日、恶臭把“她”从垃圾堆里翻出来,凑吧啦齐了,装袋子里运走,她才得以解脱,慢慢地跟着别的魂魄飘远。 由着执怨念牵引,她从垃圾场往家里飘。 那已不能称为她的“家”,她僵硬面向南方,想念家乡、她真正的家,家里有不说花梢话、实打实掏心窝对她的爸爸,又不时望南偏北方向,那是她mama现在的家。 她想像不来,爸爸mama接到警局知会她死掉的电话,会怎样。 她颈脖脑袋与身子成奇怪斜角,往幸福里小区飘。 真是疯刺,住幸福里小区的她,别说幸福,善终都没能够。 她进不去家里,门、窗贴着密密麻麻血红字黄符,强飘闯过去,黄符烫得她并不存在的幻骨幻rou扎疼。 魂魄扭成一道超越人类身体极限长虫曲线,避过窗玻璃上的黄符,贴着窗玻璃往里瞧。 刘梓翰的父母、奶奶、叔叔围着茶几坐,可能刚争论了一番,各自情绪激动上头上脸粗喘着。 睃巡了一番后,她盯着茶几上一大叠写着超度字样黄符,再僵硬地看向身边窗玻璃上的黄符,两种符不一样。 “案子情节严重、影响极恶劣,只给见律师,不给见家人。”刘梓翰父亲,也就是她的公公刘强面色凝重。 “咬住!他临进去说。”叔叔刘伟眼色凌厉睃巡各人,最后停在刘梓翰脸上。 刘梓翰抖了抖,比那些魂魄还僵硬地点头。 宋依然直直盯看刘梓翰,他又抖了抖,双手轻抚手臂,透着瑟缩猥琐,她摇头,真奇怪,早前她喜欢他什么呢? 何彩萍老手抹了抹眼眶,老头子一辈子不着调,终于为家里硬气了一回,那小妞仗着有几个臭钱死梗着,始终不当他们是自家人,捂着钱不放,就得硬抠出来! 刘伟抬眼,眼光精悍,“恶劣?他78了!他会咬死她不尊重老人,咒骂老公年迈爷爷,与爷爷撕扯、打架,老头身上确实有她抠抓伤,指甲深入rou,是互殴,不是被打!” “死贱逼!”何彩萍咬牙切齿。 “78高龄,互殴,判不了死刑!最差拼个死缓。”刘伟哼嗤冷笑,“只要死不了,糖尿病、高血压,常年药不能断,过两年,监狱还得求着咱给他办保外就医。都给我咬住了!” “记住,梓翰你深爱同学兼妻子,缝人便哭她是你的初恋,男人都忘不了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