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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此時曉星塵正一籌莫展的坐在吧臺前,然而不遠處突如其來的呼聲卻把他嚇了一跳。 他順著呼聲回望過去,倒有些意外地發現這是個熟人:前不久剛套上近乎的、薛洋身邊的不知第幾幾號狐朋狗友。 對方正與薛洋坐同一圓桌,看到曉星塵回頭後,更是熱情地揮起了手,示意他來一起拼桌。 曉星塵先是愣了幾秒,隨即又報以禮貌的微笑:盛情難卻,我便不過多推辭了。 嗜煙酒的黑手黨們早把高低不一的酒瓶擺滿了圓桌,甚至地上還零零落落地散佈著許多空的酒瓶,曉星塵在圓桌側旁躊躇著尋找位置的時候險些踢到它們。循著桌上燭臺的暖光,他發現—— 僅剩的空位正好在薛洋旁邊,不知僅僅是個巧合,還是這位赫赫有名的黑手黨幹部請君入甕的把戲。曉星塵神情自然不羞不懼的落了座,心底懷著見招拆招的果幹斷然,和四周的黑手黨青年寒暄攀談了一陣。 在他接近薛洋時,他嗅到青年身上有一股奇妙的香味,雖然略微驚詫但仍不露聲色。那氣味像是春末的諾曼第,以橡木、苔蘚、潮濕泥土的香調作為開場,但這氣味稍縱即逝,只消片刻,又立刻沖出股豔陽下佛手柑和檸檬的清新果香——仿若迫不及待迎來那夏日般,而尾調的羅勒和龍蒿草則沖淡些悶熱與焦躁,留下一絲清涼,多了一分通透。 這樣的香水味倒與薛洋那Mafia的身份有些不符,但連曉星塵都不得不承認,這種微妙的反差感竟讓他的警惕略略消解。 他當真是像傳聞所說的那樣,是個嗜血狂暴的魔頭嗎?曉星塵暗想著,面上的儒雅和善確也更真實了些。 燭臺上的火光跳動著,映出酒過三巡後眾人饜足的臉。但此時一位頭戴牛仔帽的男人則從口袋掏出盒撲克,道:「哎,光喝酒可沒意思啊,不如我們來玩『抽鬼』罷?」 「先贏的人我請一杯馬天尼,抽中鬼的則脫件衣服,剩下的人可以喝瓶啤酒。」 撲克中,「抽鬼」的規則是所有玩家開局時被分到一份牌,然後每個人以順時針或逆時針的方向來抽取身邊玩家的一張牌,將抽到的牌與自己的組合,湊成一對的就可以丟棄——因為撲克一共由四種花色組成,所以除了「Joker」其他所有牌都能組成一對。最先把牌丟光的人,就是這場遊戲的贏家,而鬼牌的最終持有者將淪為輸家。 「好啊。」眾人見薛洋率先頷首後,才敢紛紛同意道。 「我來洗牌。」青年朝對方伸出了手,掌心朝上。 男人只好訕訕地笑了下,「讓千手洗牌,看來我等會兒要做點心理準備才敢面對自己拿到的牌了。」 薛洋接過撲克,倒是不甚在意地聳肩:「我撲克出千不熟練,又不是玩骰子,你緊張甚麽。」 眾人:瞭解.......。以後找薛洋就專門玩撲克。 眼看不同花色的撲克如流水般在薛洋十指間翻轉,不難想像他曾在賭場上是何等風姿。 ......牌洗好後,每人得到自己的一份,隨即遊戲便正式開始。 這群不正經的酒rou朋友一上賭桌,個個都像京劇變臉藝術家似的,板著副漠不關心的撲克臉,功底好到讓曉星塵都覺得不請他們去特務科做臥底簡直浪費。 玩了一會兒後,曉星塵終於發覺此時的自己處境有些不妙。他的手氣一般,雖然大腦轉得夠快、也有很好的隨機應變能力,但這在一桌狡猾的賭徒裏還算是青澀了些——他們每個人多少都曾在賭場上痛哭過、也試過一夜之間讓別人傾家蕩產,日月積累的經驗不是曉星塵憑一朝一夕就能完勝的。 結果不出所料,第一場,是他輸了。 贏的人態度卻也不惡劣,對方抿了一口服務生剛端上來的馬天尼,便暢快地對曉星塵笑道:「哈哈雖然你輸了,但作為新人邏輯還能這麽清晰真是少見啊。沒啥大不了的,來罷,脫件衣服。」 曉星塵願賭服輸,倒不是個忸怩不決的人,只是這等要求難免令內斂的他有些害躁。他脫了身上的那件外套,露出因酒吧裏燥熱而解掉兩顆紐扣的白衫。 ——第二場開局時,薛洋暫時性地抽到了「Joker」。當他低頭不動聲色地去調整牌位時,再抬起頭來目光已不經意地落到了曉星塵身上......緊接著,他便猛地怔住了。 曉星塵的白襯衫因沒了兩顆釦子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