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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谢瑶勉强支撑, 但已经人心惶惶。每日有人往府里送果蔬, 但必然是经过重重排查, 眼耳都已闭塞, 消息分毫不能进来,外面发生什么她也一概不知,更不知道徐行俨是否已经回京。 她虽心中焦虑,却也毫无办法,这种情况下, 她唯一能为他做的, 便是好好养胎,等他回来。 裴莞进来看她,已经是十日之后的事情。 这日午后院外传来争执声,谢瑶正在午睡,下一刻便听到院门咣当一声被人推开,女子严厉的声音远远传来,“我拿的是陛下的手谕,难道你们是要抗旨吗?” 谢瑶猛然坐起,接着便从窗子中看到裴莞面色冰冷地进了院子。 她忙下了床,拂开珠帘走到外间迎上去。 裴莞跨进门槛,站在门内对她打量一番,问:“你无事吧?” …… 麟德殿上,徐行俨随蒋丹进宫面圣,而蒋丹已经离去,他却仍旧留下。 他一身玄甲还未及脱下,下巴上泛了一层青茬,身上风尘仆仆,一双眼睛却气势逼人,即便是本该受赏谢恩之际却面对一重重莫须有的罪责逼问,也不见半分暗淡褪色,只是唇角微挑,带着三分嘲讽。 他从大殿上站着的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刑部、大理寺与都察院中人都在,大约是在汇报他的案情,赶巧都遇上了。此外还有兵部尚书司马相,刚受父亲余荫封了个兵马司小官的柳昀之,以及御座之后的女帝。徐行俨和女帝身旁一身素白暗纹锦袍一脸漠色的国师对视一眼,最后落在泌阳王宇文恪的脸上。 徐行俨收起唇边讥讽,面色冷清地看着宇文恪,问:“郡王也以为永安寺和玉阳郡主之事是徐某所为吗?” 宇文恪笑了笑,平静回视,“徐将军这话说笑了,这些事情并非小王以为了便会成真的,而是三司大臣审理得出的结论。” 徐行俨反唇相讥,“淳于敬敏谋害皇嗣的结论,如果徐某未记错的话,也是三司下的判词。” 眼看一旁几个三司官员的脸都绿了,徐行俨继续道,“抛开此事,徐某想向郡王为我手下一门客讨个说法,前些日子我府上投靠了一位先生,专门给徐某打理内宅,却不知他犯了何事,触了什么王法,要被郡王私下扣押,若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还请郡王将他给放了,徐某的夫人身子弱,内宅琐事无暇打理,全赖这位先生掌管。” 宇文恪阴沉的脸上又带出几分笑意,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好的宣纸,慢条斯理的打开,道,“正巧,还真让我从徐将军府上那位先生口中问出了几件事,此人已经画押认罪,其中是非曲折,还请陛下过目。” 一个小内监快步下来接过宣纸,呈送到女帝跟前,女帝一扫而过,随手扔到一旁,也不知心中是何想法,只是目光淡淡地看着徐行俨。这让原本有七八分把握的宇文恪有些心里打突。 徐行俨与女帝平静对视,也从怀里掏出一物,一松手掌,手指上坠下一根红绳,绳子末尾坠着一块乳白玉玦,下面连着一条大红丝绦。 看清是何物的一瞬,宇文恪的脸色剧变。 徐行俨不紧不慢道:“徐某得的消息却与郡王有所不同,这块玉玦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