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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却只能婉转奉承?先人有只知其母不知其父者,今人却是只需知其父,不必知其母……你说,这是为何?” 这问题,裴莞还真是不好答,她也猜不透女帝突然说这个是何用意,心中虽也有自己的想法,但也只是斟酌道:“其实也并非不需知其母,如今上起君王,下至平头百姓,均有嫡庶之分,可见,其母出身也并非……” “出身?”女帝打断她的话,似笑非笑看她一眼,“朕自然不会忘了自己出身,可那又如何,如今还不是居九五之尊?而你呢?原本不过是掖庭中一罪奴,如今这朝中再眼高于顶之人见你,哪个不是要让你三分,向你低一低高昂的脑袋?你能到今日这般地步,只因权利二字,谁握有生杀予夺的大权,谁便能定夺这世间规矩。” 裴莞背上立时出了一层冷汗,忙垂头道:“臣该死!” 女帝嗤笑,终于又拿起奏折:“朕还真不知你哪里该死了。” “哪个婢子又惹了祖母不高兴?玉阳可替祖母给那人点教训!“ 女帝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女声。 女帝脸色转霁,抬头看向已经走入殿内的少女,面色柔和,却仍故意绷着脸道:“今日不用读书吗?瞎跑什么?”语气却丝毫不见诘问之意。 来人正是养在女帝膝下的先太子唯一血脉,玉阳郡主,在这禁宫内院之中,敢这般语气说话女帝还不教训的,也只有玉阳郡主一人了。 玉阳已有十二岁,随着兄长们一起在西苑读书,但她读书天分不佳,一向坐不住,多数时候都是在跟着堂兄们混日子。 “祖母忘了不成,今日杜工部嫁女,与靖南伯府结亲,告了一日假。” 女帝看着玉阳走近,从她脑袋上插的金簪看到眉心的鲜红花钿,又看到她嘴唇上红艳的胭脂,顿了片刻,脸上神色又硬起,搁下奏折,“老师告假,便是你偷懒的理由?” 玉阳也不行礼,直接走到御案之后,一边给女帝捏肩,一边撒娇道:“祖母——您也知道玉阳的,那杜尚书整日绷着一张脸,好像谁都欠了他钱似的,看着都让人害怕,还有哪位谢尚书,整日看玉阳不顺眼,平日里阿兄们犯错他都是罚抄或,可到了玉阳这里,便罚玉阳抄。“ 女帝蹙眉,“他罚你抄?” 玉阳忙点头,“可不是嘛,您让我去读书,他却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您说他这是不是在跟您唱反调呢?” “谢京华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阿莞,朕记得他有个女儿,当初做过一篇赋,你还拿给朕看过。” 裴莞猜不准女帝要做什么,只能如实回答:“是,陛下当时还夸赞了两句。” “朕自然记得,那篇赋做得确实不错,哼,他自己养女儿却不见得养成个有德无才的。” 裴莞心中忐忑,也不敢再胡乱接话了,生怕给谢瑶带点什么无妄之灾。 不过还好女帝并未在此事上纠缠过多,因殿外有内侍进来,凑到女帝身旁说了句话。 女帝眉头一跳,突然容光焕发。她挥退众人,只是裴莞起身之后又被叫住,沉吟片刻后,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