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高潮寸止 h

    对近视的人来说，鼻梁上的重量大概能代表大部分的安全感。虽然直女因为打小视力就5.3，所以不太能理解那种感觉，但是对于金主非必要情况绝不肯摘眼镜的行为倒是有很深的认识。

    这要说到高二下学期刚开学没多久的一件事。因为没了班长的帽子，直女那阵子比以往更加嚣张，日常就是点外卖，看漫画，上课不听，下课不练，好像吊儿郎当能让自己显得毫不在意。偏偏老师拿她还没办法。事实上，老师基本已经习惯了她的无法无天，因为成绩好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但是新班长是个认死理的，每次点一回外卖就说她一回，直女摇着脑袋当作没听见，她就不知道怎么办好，就看着她，然后坐回位置，琢磨怎么整治她。

    那种放不下架子的书呆子能想出什么办法。直女太了解了，笑着说：“校规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又没耽误你什么事儿。”

    金主：“你自己算算因为你我们班被扣了多少分。”

    “扣就扣呗，反正得了第一名好处也是班主任的，关我们什么事？”

    “你、”金主涨红了脸瞪着她。

    直女放下嘴边的炸鸡腿，傍晚刚放学，班上只剩几个瓜分她肯德基的同学，直女冲边上摆了摆手，自己献宝似的捧着全家桶来到金主面前，“班长，你也别怪我，你就当作这是……磨炼？对，磨炼，以后你当官儿了，遇到我这种不讲道理的可多了去了。”说着，她把鸡腿递过去，“来，你也尝尝，这玩意儿虽然不健康，但是真好吃啊。”

    金主向上抬眼，像只生怕被抓去屠宰场的狗。

    “尝尝，我一看就知道你家八成不让吃这个。”

    金主眼光动了一下，显然被说中了。直女笑着直接一塞，正中红心，她想说吃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人了，忽然听见有人说：“主任来了！”

    方才聚在一起的人头连忙散开，直女看看外面，看看全家桶，又看看金主手里金灿灿的脆皮鸡腿，拉上她来到讲台后面，连塞带推跟她躲进去。

    金主挣了挣肩膀，叫她的名字，“你有病吧！”

    脚步声渐进，直女做噤声状，“嘘——”

    “你放开我！”

    讲台下面的空间很黑很逼仄，两个人蜷缩在里面，身体紧紧挨着，金主不断挣扎，手肘撞得她奶子生疼。直女来气了，抓住她的手臂交叉按在两侧，主任站在门口问她在不在。

    有人回答：“不在，刚走了。”

    直女因为点外卖被抓了太多次，出名了，心知主任应该是来逮她的，这回见她不在，点了点头问：“你们还不去食堂吃饭，在这里干嘛？”

    “吃完饭刚回来，在写作业。”

    直女警惕着外面的对话，回头对上金主的视线。四目相接，这个人八成要喊了，她也不知道自己那时是怎么想的，直接整个脑袋凑了过去。

    主任：“写作业写出一股外卖味儿？”

    “没有，怎么会，一定是您闻错了。”

    俗话说抓贼要抓现行，主任没办法，看了一圈，只好说：“行，那你们就……好好写作业。”说完，颠着腰上一大串钥匙走了。

    等没影了，几个人连忙凑到讲台下面来看她们，“老头儿走了，班长，你们、”

    两个人已经分开，金主红着眼睛瞪她，眼镜歪在脸上，扶一下，还是歪的。直女上身后退，脸上的五官乱七八糟、各自为伍。

    金主从下面钻出来，直女也钻出来，“你、你、你们，你们先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直女急了，“走走走，赶紧走！”

    其实并没有亲到，因为碰到前金主就安静了。直女惊讶的点在于她的眼睛竟然红了。她承认她确实有点跟她作对的心思，但是也不至于哭吧，就算真亲到又能怎么样，都是女孩子，别说亲了，相互摸胸不都很正常么？她这是什么反应？这种情况她不应该跟自己吵架么？然后自己就可